看到对方有些呆愣,就补充了一句,“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崔大师。”
“哎呀!崔大师,你真的是崔大师?你,你咋这么年轻呢?”中年男人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唾沫星子碰到了崔泽脸上,崔泽笑了笑,“是啊,我虽然年轻,但是在心理治疗上很有经验,所以,你要是相信我,不妨跟我讲讲。”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到了这边,他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他面带悲怆,露出了自己的手臂,上头好几条刀疤。“崔大师,我要没命了,真的!你再不救我,不是我死,就是我杀人!”
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凛,这陈老六可别是个精神病啊,那他们可治不了。
“那个,请问您贵姓啊?”崔泽不以为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显然对方还有些亢奋与焦虑。
“陈老六,崔大师,你叫我老六就行。”陈老六情绪开始缓和下来,但是脸上却露出了谦卑的笑容,显然平日里不太受人尊重。
崔泽摇头笑道:“哪能叫你这个,叫你六叔吧。”
陈老六连忙摇手,头也拼命摇着,脸憋的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崔泽暗自叹气,这是草根阶级的通病,在社会底层待久了,卑微惯了,心理其实很弱势。他或许可以纠正,但是却治标不治本,除非让人改变处境,往上升,这样才能摆脱卑微与不自信。
一个人的自信与心态,都是跟所处的环境跟地位有关的,一直在社会底层,可想而知会是怎样,崔泽他不是神仙,或许神仙都无法帮助草根阶级解决这些。
当然,这个陈老六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他能帮上一帮。
“六叔,你是需要心理咨询吧?”
陈老六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好不容易才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不懂什么叫心理咨询,我只是有个老乡在这栋楼当保安,听他说起这里有个崔大师,可能耐了,什么心里不痛快找崔大师说说,保管能好。”
崔泽笑了起来,“行!那你有什么不痛快,等会跟我说说,我给你找个房间,咱俩单独说话。”
陈老六大露出了欢喜的神情,不过,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老乡说,就这么跟你说说话也是要钱的,贵不?多少钱?”
崔泽很是温和地说道:“咱们在这聊天吹牛皮,乐呵一下,咋能跟你收钱呢?”
不仅是许峰他们,就连在旁边围观的客人,也哄笑起来。
甚至有客人起哄道:“就是,我们都是没事就来找崔大师他们聊天吹牛皮的,他们从来不收钱。这年头,聊天吹牛皮还收钱,怎么可能呢?要不陈老六你跟崔大师也收点钱?”
“这哪能呢!”陈老六连忙摇手,呐呐说不出话来,不过,听众人这么说了,他这才欢喜起来,跟着崔泽老实的进了心理咨询室。
这边的环境都是苏白亲自设计的,对安抚人的情绪很有好处,陈老六左顾右盼,觉得新奇。
“六叔,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啊?”崔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老六也是神情一凛,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脸上露出了难受的表情,“崔大师,跟外人我可不这么说,可今天我必须得跟你掏心窝子。我命苦啊!”
静静听着陈老六的叙述,崔泽的心中也是百味杂陈。
陈老六在燕京打工多年,前年回去,意外撞见自己的妻子与他人发生关系,原来他自从开始在燕京打工之后,就很少回老家,他妻子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跟人家姘居在了一起。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将妻子孩子带到了燕京,但是这样一来,生活成本陡增,根本就入不敷出。再加上孩子要上学,费用也是跟人借的。
他只能一个人打三份工,勉力养家糊口,勉强维持一家三口在燕京的生活。
可是,让他愤怒的是,他的妻子居然不知珍惜,将之前的情夫也带到了燕京来,瞒着他两人继续保持不正当关系。他的妻子不仅不照顾孩子,还偷偷把家里的钱拿去补贴情夫。
有一次,他亲耳听到他妻子在电话里跟情夫调情,说他陈老六是赚钱的工具,是她的奴才。
陈老六那个气啊!他真的没想到,他累死累活为了这个家,在他妻子眼中是一钱不值,而且还是利用的对象。家里好不容易存点钱,想让孩子稍微体面点的,别跟个乞丐人家出来一样,没想到,他妻子居然拿钱出去跟情夫潇洒,钱都花光了。
问她她还不承认,这样陈老六才忍不住,打了他妻子一顿。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他妻子开始扬言要告他,吵得他不得安宁。
一段时间下来,陈老六就吃不消了,毕竟他打工很是辛苦,简直就是在拼命,他的心理极度崩溃。他甚至用刀子自残,要不然的话,他就会动杀念,想要杀了他妻子跟那个情夫。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杀人的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