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似乎对映波有很大的敌意。
接下来的一个月,落天祥没有再见到那白衣女子,他心中疑惑,却也没多问。毕竟对方与他素不相识,且又对她有救命之恩,他自然应该怀抱感激之心,怎能去探听其**。不过若这女子当真要对映波不利,他也是不答应的。
这一个月来,他便住在山庄里,安心疗伤。
廊前围涡,碧台高阁,有女子于亭中幽幽抚琴,琴声忽而轻缓如清泉,忽而急切如激流,恍如弹琴之人不稳定的心境。琴声越来越激烈,到最后竟带了内力,直震得周围花草齐齐凋零。身后伺候的婢女静静站着,神色自若,并未受其影响。
铿—
琴弦断!
“小姐”有婢女从天而降。
“说。”女子衣袖淡拂,淡淡的起身。
“你当真要随落天祥去无忧城?”
白衣女子眼眸冷凝如冰,“是又如何?”
婢女皱眉,“小姐难道忘了主人的吩咐?”
白衣女子霎时眼神凌厉阴沉,“你这是在威胁我?”
“奴婢不敢。”青衣女婢垂眸,淡然道:“主人让奴婢等人保护小姐安全,奴婢就不能让小姐有任何闪失,这是奴婢的职责。”
“冰云!”白衣女子陡然大吼一声,眼眸冷若冰霜。
“别忘了,你只是个下人。”
冰云毫不在意她的可以讥讽,脸色淡然如水。
“奴婢是什么身份不要紧,要紧的是,小姐不能违了主人的吩咐。”
“你—”白衣女子气结,正欲再说什么,一只鹦鹉飞过蓝天,落在了围栏上。她柳眉微挑,那人又想让她做什么?
冰云却早已走过去,直接将缠在鹦鹉脚上的卷筒取下来,触及上面的内容,眼底划过一抹诧然。
“信上写的什么?”对于冰云这种‘越主代庖’的行为,白衣女子已经习以为常。
冰云敛下心中情绪,道:“小姐可以去无忧城了。”
这下子轮到白衣女子诧异了,只听得冰云又道:“主人说了,让小姐配合落天祥救出长乐郡主。”
白衣女子脸色沉了沉,拂袖而去。
☆、第二卷 风云涌动情缱绻 第三十八章 命在旦夕(再次**)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关战事仍旧没有多大进展。朝廷上每日都有八百里战报传来,无论胜负,元倾帝始终面不改色。只可惜了朝中百官,闻得敬亲王在‘死亡之兵’下连连后退,不禁忧心忡忡起来。而元倾帝,每日除了上早朝,批完奏折后便独自呆在龙琰宫,看着皇后的画像发呆,或者到梦园寻觅,看着他曾经种下的一草一木,神色恍惚而痴迷。那里,每一寸土地都有那个女子的足迹。便是那空气之中,也残留着她独特的芬芳。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
小街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小街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此时,小街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而立在花丛中的白衣男子,清淡的面色却如秋风落叶般的寂寞而孤单。他背着双手,凤目望向远方,神色有些恍惚。
远处,一袅娜丽人的身影缓缓而来。
“公子。”
萧霆轩收回思绪,“绮兰去琉璃宫了?”
凌汐晴点头,“落天祥已经到了离尘谷,不日即将到达无忧城。”
萧霆轩凤目神思,划过一抹无奈和自嘲。
“他终是比我快一步。”
“公子…”凌汐晴不忍见他失落的摸样,想要出声安慰,却被萧霆轩淡声打断。
“明日我将启程去无忧城,你且回京去吧。”
“可是公子,你的伤还未痊愈,不…”凌汐晴想要阻止,却冷不防被一个清冷的女声打断。
“我跟你一起去。”
熟悉的声音令凌汐晴愕然回身,意外的见到立在风中的绿衣女子一脸的清傲冷漠。微风吹拂,扬起她裙摆如飘絮般飞扬如梦。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进,眼神坚定的看着萧霆轩。
“我跟你一起去。”
“大姐?”凌汐晴此刻才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凌汐舞。
“你怎么来了?”
凌汐舞没有理会她,而是定定的看着萧霆轩,那坚毅的神色,让萧霆轩不禁微眯了眼。
“好!”
凌汐舞眉梢微挑,心中喜悦。凌汐晴愕然当场。
“公子?”见萧霆轩神色淡漠,显然这件事已经无从改变。她敛了眉,平静道:“既然公子执意要去,便带上我吧。”她嘴角一勾,眼中笑意淡然。
“我虽武艺不高,却也能尽微薄之力。”
萧霆轩却淡淡拒绝,“你回和安岳均回京城。”
“公子!”凌汐晴眼里有些急切,“你怎么可以…”
“靖阳侯府本不平静,自‘靖康之乱’后更大不如前。”萧霆轩神容淡淡,目光波澜不惊。
“你该知道吧,如今的靖阳侯夫人非安岳均亲生母亲,而是靖阳侯的继妻。也是,安老夫人的侄女儿。”
凌汐晴默然,这件事她自然知道。安岳均的母亲出自名门世家,和靖阳侯门当户对,婚后也生下一子一女。然,靖阳侯有一表妹,也就是安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儿吴氏,自小可以说跟靖阳侯青梅竹马。本来安老夫人是想要靖阳侯娶吴氏为妻的,奈何老侯爷反对,遂才娶了詹氏。安老夫人心中气恼,遂令靖阳侯娶了詹氏后又立刻娶了吴氏为平妻。老夫人一直对詹氏抢了自己侄女儿的正妻之位耿耿于怀,因此越发不待见詹氏,长长刁难于她。詹氏郁郁寡欢,又因失了夫君宠爱,很快就病倒了。不到一年,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