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攘玉到了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玄异啊!为什么他会令人闻风丧胆?因为没有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能像他这般丧尽天良!两行灼泪划过脸颊,现在的她已然连哭都没有力气了。是谁让自己走到这一地步的呢?向自己下命令的人,还是——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玄异略带嘲笑的声音在她的耳际响起:“逆来顺受的人就该得到这样的对待,你不是只会听人命令嘛,那你的主人有没有告诉过你遇到这种状况应该怎么做?完全就是为了主人的命令而活着的宠物而已,反正你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拥有独立思维的人,那我只好不客气了,这么对待你还是我吃亏了呢,到目前为止也只碰过你这么一个女人。错了,是——女宠物!”
“放开我……”凰攘玉带着哭腔道。
玄异:“这地步了放不放开你有区别吗?你可以乞求得更动听一些的,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对你温柔一点。”说着一阵阴笑。
原来玄异这么可怕,凰攘玉前几天还完全不了解,自己甚至还伸手救了这个人,真是愚蠢啊!完全不了解别人,只是以自己内心里的那点温柔看待别人,这个世界却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千倍万倍,到了最后自己眼中以为的一切都将被现实无情粉碎,这时候的自己究竟有怎样一个慌乱无措的神情啊?他说得对,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一直受着各种杀手训练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杀人工具而已,每天都是听着主人的命令生活,一旦遇到了命令以外的状况之时就会完全不知所措。永远都是以主人的命令填补着自己那完全不会思考的空白脑袋,即使爬得再高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智力的笨蛋罢了……
眼泪一行行滚落地面,不管是内心那点自以为是也好,还是最后一点自尊心也好,全都被这个男人——粉碎殆尽了!
翌日正午,凰攘玉才疲惫的睁开了眼睛,身上无边的剧痛让她完全无法动弹。她勉强抬起头看了看,却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身上毫无遮盖,而且姿态不堪入目,她大吃一惊,往四周急切的看着,衣服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更加着急起来,想要站起来却连挪动身体都做不到,这下可怎么办呢?这样子要是被人看见她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怎么办呢?!
“吱!”门猛一下被人打开了。
“啊!”凰攘玉吃惊的喊了出来,急得她忘记了身上的痛楚,一下子坐了起来。
玄异走了进来,目光冰冷如寒霜看向她,阴邪的笑道:“这个样子还真不错,你打算一直保持到今夜吗?”
凰攘玉将头扭开,完全就不屑去看一眼玄异。
玄异将手里抱着的衣服扔到凰攘玉身上道:“穿上这个。”
凰攘玉看了看,这是一套颜色稍微柔和一些的衣服,布料摸起来很软很舒服,从样式上来看更适合战斗,而且这套衣服一点都不暴露,应该说全身都被裹严实了,这个颜色和她的银首饰也非常搭调,相信是女孩子的话见到都会喜欢的,但是现在的状况却完全不是情人赠与礼物那般美好。她冷冷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玄异:“嗯?那你是决定以后不穿衣服了。”
凰攘玉不好说什么,总觉得拒绝的话这个男人又会想出什么肮脏的招数,她只好拉过衣服先遮住了身体。
玄异一松手,一粒黑色石子飘到了凰攘玉眼前,“想杀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的刀法实在不够快,就用这枚石子练习一下好了,等你追上它的时候说不定就有资格与我针锋相对了。”
凰攘玉低着头,语气却很冰冷:“你什么意思,小看我吗?”
玄异:“我确实小看你,看不出我在俯视你吗?像你这样的人就算站着让你先出手你也不会争气,要杀你比杀一条母狗还要容易,就不要摆出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了,你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巫异首领,只不过是一个连命都不在自己手里的宠物而已!”
凰攘玉这次真的完全被刺激到了,身体不住地发抖,她咬牙切齿咆哮:“玄异,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玄异转身走向门口,散漫的道:“你每天要练习刀法,晚上还要伺候我,这么辛苦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啊?那就静候佳音了。”
门重重关上了。
凰攘玉哗哗流着眼泪,咬着嘴唇忍着哭腔,拉过衣服就往身上穿,穿好以后拿起桌上的短刀,看了看那枚一直飘在自己身边的石子,转身不顾一切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顶上,玄异躺在上面吹着风,下面响起了一阵声音,他立起身看去。
凰攘玉正在下面的树林子里练习刀速,一遍又一遍执着的进行着,她看着漂浮不定的石子狠狠道:“可恶,怎么每次都不行,这什么妖怪石头!”说完,她更加屏息凝视着石子,犹如蛰伏的猎手等待最佳的捕猎时机一般认真。
玄异躺了回去,脸上少了先前的阴邪,换之以一种淡淡的凝重,“就这样下去,用尽你所有的力量——憎恨我!”他轻轻闭上了眼,静静听着下面传来的一次又一次短刀钉到树木的声音。
泽斯靠在窗前看着树林上方,微风吹过他的头发,此刻的泽斯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自负的少年了!这座腐朽血腥的城池,该用什么方法来撼其根基,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赌上生死去争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