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小拳头捶在印天池身上,感觉她在拼命挣脱,他长嘘一口气,索性幻化真身,强行搂紧她,瞬间飞离是非之地。
“徒儿真的不想再理你!你不想要我,我还不要你呢!没有开玩笑!”
猝不及防间,柔软的云雾垫在她的身体上方,眼前是压下来的印天池。
印天池支起双手,看不出情绪地凝视她。
一而再再而三遭到戏耍,初小药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双手护在胸前,撇开头一点不想看见他!
会变身了不起啊?最好给她适可而止,鹿急了也咬人!
印天池沉了沉气,方道,“为师……”
“还好意思自称为师?!有你这样当师父的么?!”初小药坚决不看他,凭感觉踹出一脚!
这一脚正中膝盖骨,他轻吐口气,道,“反正我再怎么解释你也认定是谎言,要不这样好了,需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消气?”
初小药正在气头上,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糖衣炮弹,她紧咬着嘴唇,缄默不语。
印天池的视线掠过她赤.裸的身躯,想到转移情绪的妙招,“你什么都没穿……”
呵呵,肯定会在惊吓之余,叫他帮忙幻化衣裙。
“穿不穿有区别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嗤之以鼻。
“……”印天池干咳一声,微微挑眉,反正在她心里自己也不是正派的师父了,不如改变路数……“哦,你知晓我禁欲多久了吗?整整五千年。”
吓唬她总该有点用处吧?
“你来啊你来啊,我会告诉全天下人创始天龙是禽兽!”又踹一脚!
“……”除非摆出师父的威严,否则还真她拿没办法了。不过问题是,前面的对话与威严产生最大化冲突,他今日是怎么了,一直做着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一条漂亮的红色纱裙显现在她的身上,他默默移开,坐到云朵的角落处。
初小药气哼哼地瞥了师父一眼,发现师父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一般,双腿搭在云朵之外,低头揉搓着一块云。
一会儿捏成小白兔,一会儿捏成大狗熊。
相差九千七百岁,他为何就不能做出一些长者应该做的事?!
初小药展开翅膀,你不走我走,玩你的云朵去吧!
然而刚飞走不远,她想起通行令牌的问题,继而返回原地,没好气地说,“令牌借我。”
印天池应了声,正在怀里摸索……她又说,“我要回通天山收拾行囊,今日我便下山。”
听罢,他又把令牌揣回领口。
初小药等了许久不见令牌出现,揪起一块云朵攥成雪球砍向他,“虽然我们师徒缘分已尽,但是你总要让我离开这里啊!”
印天池背对而坐,看似充耳不闻,实则在思考挽留她的恰当理由。
初小药怒步上前,推搡他肩膀,“跟你说话呢!”
“哎……呃……疼……”
他弯身捂住胃,双眉紧蹙。
初小药斜眼相望,口气生硬地问道,“你怎了。”
“你病了三日,我也没吃什么东西,胃不舒服。”
神仙不用吃饭也死不了,只能期待初小药不太了解这一点。唉,好歹也是一尊大神,目前居然只能想到装病的法子。
她绷着脸,翻了翻挎包,取出一颗糖果,不愿靠近他,伸长手臂递过去,“我先声明,糖果中含有黄泉草,要吃就拿去。”
印天池用余光扫了下她的表情,发现她还没消气,继而更为夸张地,歪倒在云朵之上。
见状,初小药不由心软,三步并作两步,跪坐在他身旁,一手帮他按揉胃部,一手捏着糖果往他唇边送。
“吃点总比不吃强,快张开嘴。”
印天池故作孱弱,艰难地开启齿贝,含着糖块,紧闭双眼。
“来,先休息一下。”她伸直双腿,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印天池强忍笑意,为了不让自己暴露,把脸颊尽量埋向她小腹的位置。
他的身体传来微微的颤栗,初小药哪里知晓那是偷笑的反应,想到师父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她抬起手,犹豫片刻,落在他的银发间,如同安抚一般抚摸着。
“想必是饿的,方才你与夏神饮酒之时吃些东西就好了,这样吧,回去之后我先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再离开。”不能再与霸翎翎一同修炼,她心情越发沉重。
“你为何一直重复‘离开’二字?我曾说过一句赶你走的话吗?”
他侧起头,神色明显不悦,笃定地说道,“无论日后是否继续修炼,你哪也别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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