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性子地应了声,该聊的都聊完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懒得再开口。
霸翎翎却以为他在犯困,擦了擦筷子,放到他手中,道,“吃完面,赶紧去睡,我也要回去了。”
他站起身,打开房门,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也没那么着急吧?……霸翎翎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走到门边,问,“明日,倘若我能下山,可以来找你吗?”
非冥歪头望着她,咂了咂嘴,猝不及防间,捞过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霸翎翎顿感电流通体,浑浑噩噩地僵在原地,感觉他用舌尖挑开她的齿贝,她下意识地推拒他的胸膛。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他玩味一笑。
她大口喘着气,却依旧感到呼吸困难……
“是……只是,有些紧张。”毕竟是初吻,不免无措。
非冥耸耸肩,道,“那你回去慢慢平复吧,我近日都没空,倘若你想见我,”他打个响指,只见一只画眉鸟从窗沿处飞进来,鸟儿停在他的指尖,“这是我的宠物,它不能言,但是可以听懂人语,你要找我,就告诉它。”
没错,这便是天涯鸟,魔帝在它身上施了法,目前看上去就是一只平凡无奇的棕翼小鸟。之所以让天涯鸟担当此项重任,正因为它来自上古无界,气息中没有正邪的标志,印天池便很难察觉它的真身。
天涯鸟主动飞到她的肩头,有了信物,霸翎翎这心里踏实多了,道,“哦对了,我也有个宠物,是一条双尾小蟒,不过不知它近期跑去何处。”
“你说的是浑天蟒吧?战宠不需要培养,只需要成长,定是自行修炼去了。”
霸翎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既惊喜又不解地问,“你为何懂这么多事?感觉我只要说一个开头,你便知晓所有。”
这不是废话吗,获得战宠的唯一途径,便是他魔界的坏坏蛋,她们以为吃个闭气丸潜入魔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呵。
霸翎翎见他眼皮发沉,护住画眉鸟,挥手道别,不舍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宠儿,去歇着吧。”
非冥合上房门……估计这会儿,印天池已经说服初小药打消轻生的念头,接下来,初小药肯定会道出血香丸的由来,印天池定要彻查“非冥”的身份。
他斜唇一笑,随便查,但凡是活着的,无一人目睹魔帝真容,而霸翎翎会苦口婆心地告诉他们,非冥只不过是一位名不经传的炼丹师。炼丹师是血香丸的炼制者,拥有名贵的血香丸,岂不是顺理成章?
与此同时,凡间——
初小药将画好的大作展现在印天池的眼前。
“当当当!画好了耶!”
虾米眼,塌鼻子,一条线的嘴唇,眉毛比眼宽还要粗,一半是鸭蛋脸,一半是瓜子脸,那四根筷子,应该是胳膊腿儿……望着这张抽象到不能再抽象的画,印天池无语凝噎。
整整一个时辰啊,知不知晓浪费别人时间也是犯罪!
初小药见师父并没有夸赞自己的意思,心虚道,“想象和现实……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差距呢。”
“……”脑瓜无力地顶在她的背部,这事儿也怪他,只顾着贪图亲密接触,完全没关注所谓的画工。
初小药趴在石头上,嘀咕道,“画了这么久,随便夸一句呗。”
“能看出,你尽力在往人的样貌上画。”
“……”她脑瓜一歪,直接装死算了。
四周静谧,印天池给她当了一个时辰的椅背,硬是没敢乱碰她一下,这会儿或许是真的累了,不由自觉地环住她的腰。
然而这举动,并未引起初小药大呼小叫,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石块很凉,印天池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
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印天池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唇,俯下头,靠近,更靠近……贴合在一起柔软的唇上,停顿一瞬,只是这样轻轻地碰了一下。
唤出翔云,安静地托起他们的身体,飞往通天山。
脸颊摩挲着她的额头,七彩流光在他眸中化作一汪涟漪,无声地诉说着思念。
…………
他将初小药放在枕边,盖好被子,关好房门,走出院门,遇到匆匆赶回来的霸翎翎。
“师父?……早。”她将拖着画眉鸟的那只手藏到身后。
天还未亮,印天池不止注意到那只鸟,还注意到她的鞋,泥巴足足落了两层。
“你是一夜没睡,还是刚起身?”
“刚起,练了一会儿……梅花桩。”
当一个正直的人试图说谎时,目光总是闪躲,印天池缄默不语,与她擦肩而过。
他不问,不代表此事不了了之,只是正在思考另一件事……非冥,非冥?这个男子会是附在初小药身体里的,并且抹去妖兽们记忆的家伙吗?
老夏神在帮初小药治疗时,曾提及,附于她体内的邪魔,绝对超过一万岁,倘若就是非冥,那他为何要协助弟子们歼灭花送酒,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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