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池招呼肥肥去忙,自行来到观望台,扬声命天兵离开。
秋风习习,初小药只穿一件单薄的长裙,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他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头,随后谨慎地坐到她的身旁。
初小药并未理会,依旧目视前方。
“你在看什么?”
许久未等到回应,他又道,“告诉你一个好信息,常三爷可以利用职权不让翎翎喝孟婆汤,你还有机会见到她。”
初小药终于给出一些反应,缓慢地眨动睫毛,眼底溢出一片泪。
印天池搂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轻声安慰道,“不过要等上七日,她的魂魄尚在人间,没准会因为牵挂过来看你,我想,她一定不愿见你如此伤心。”
她不禁齿冷,一字一句道,“翎翎死了,不会回来,死在天神的手中,死得好惨,好凄惨……”
关于这件事,印天池确实无从替火神辩解,同时证明,天界对夜悲音的仇恨,一刻不曾停止。
面对霸翎翎的惨死,说句不厚道的话,他应该庆幸初小药并未拥有夜悲音的容貌。不过心有戚戚之余,仍是不能解开其中的蹊跷,从某种角度来看,霸翎翎是不是在掩护夜悲音的重生?倘若揣测是真,那她的前世,应是魔帝的心腹吗?
至于初小药,她的魂魄与夜悲音毫无关联,真的可以重生吗?
与此同时,魔界,魔殿——
冷冰漩褪去衣裙,迈入洒满彼岸花花瓣的浴池。
她依在池壁旁,一脸疲惫。
自她将常七爷从黄泉山救出之后,为避免引人注意,不曾前去探望,殿中侍者又皆是魔帝的耳目,她还真不知晓该派谁去打探消息。
耳畔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眸凝睇,继而俯首行礼。
魔帝坐到池边,见她双手护胸,嗤地笑了,“当初求本帝宠幸的女人,今日却害羞起来了?”
冷冰漩垂下眸,她曾经痴迷于他的睿智,他也没有辜负父亲的重托,不仅将魔界治理得井井有条,且让魔道势力日渐强大。她也曾痴迷于他的外表,令她魂牵梦系。可是现在,虽然他在她心中依旧是无可取代的王者,但是在情感方面,确实不再怦然心动。
然而,她是帝后,从身到心都不可以背叛魔帝。
“臣妾请您……帮臣妾抹去这三百年的记忆。”
魔帝抬起她的下巴,反诘道,“本帝以为你寻回记忆,便会理解本帝让你嫁给常七爷的原因,看来你还在为此事不满?”
她的确弄懂了魔帝的用意,只有让她与常七爷多多少少产生情愫,她才会处于某种情感保护常七爷,由此“帮”天界找到非她杀不可的理由。
“常七爷待臣妾情深意重,臣妾无法做到置若罔闻,所以才会违抗帝旨前去营救,还望吾帝赎罪。不过话说回来,臣妾有一事不明,常七爷对您忠心耿耿,更不知臣妾的真实身份,您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你想听真话还是情话?”
“……真话。”
他展开双臂,她愣了一瞬,走出浴池,帮他宽衣解带。
“他若不死,常三爷一定会帮他寻找‘霸翎翎’的魂魄,一旦寻找未果,搞不好会坏了本帝的大事。”
她指尖一顿,“您看这样如何?反正在魔界除了您,无人知晓臣妾的身份,不如派臣妾去地府监管魂魄,由此一来,常三爷必然会卡在臣妾这一关。”
“你为了保住常七爷的命,堂堂帝后居然愿意委身当鬼王?!”
“我不为任何人,只是想找点事做,何况,知晓臣妾是帝后的那些元老,不是都被您灭口了么?”
魔帝磨磨后槽牙,道,“冷冰漩!本帝看在你沉睡千年的情分上,已然处处忍让于你,你最好别逼本帝动怒。”
她并未下跪,也未认错,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池水,做着无声的抵抗。
魔帝缓了缓情绪,走入浴池,猿臂一伸将她拉入水中,赤.裸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她感到他的手在水下摸索,她下意识地推拒,然而不等拒绝,一条腿已被坚实的手臂高高架起,伴随他的挺.进,刺痛感瞬间贯穿全身。
面对她的痛苦,他玩世不恭地笑着,不断冲刺,冲刺……
她紧蹙着秀眉,“非要这样对我吗?”
“这不是本帝对你的承诺吗?你曾恳求本帝,待你回归之日,赐你一个属于我们的子嗣,今日本帝便成全你。”
他毫无情调地发泄着,她吃痛地呻.吟着,靡靡之音萦绕在氤氲的水雾之中,她咬紧嘴唇,不敢在他面前流泪。
幡然醒悟,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卑微如尘。
“放开我,我已经不爱你了!”
“无所谓,本帝在意的人,从来就不是你。”
他并未如她所愿扬长而去,而是更加猛烈。
“冷冰漩,你最好搞清一点,本帝接管魔界乃是顺应魔道,并非是你的父亲让于本帝。现任魔帝迎娶公主,乃是魔界的规矩,本帝与你,从未有过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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