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盛气凌人的态度即刻让装着面无表情的何以纯不甘示弱的回瞪:“我又不是犯人,你吼什么?”
“你……”秦毅气结。
秦妈妈立刻上前对儿子一阵恼骂:“不想喂没人逼你,以纯是你老婆,不是你仇人!你对她吆喝什么?以纯,有我在,这小子休想对你横行霸道,还有那些送上门的小三小四妈妈也一定会帮你对付她们的。”
一翻指桑骂槐的说完,秦妈妈上前恨铁不成钢的想要夺走儿子手中的汤,却被秦毅拦住。
“我喂行了吧!”秦毅脸色铁青。
秦妈妈哼了一声,警告道:“要喂得干干净净。”
说完,她连忙走到阳台帮亲家掠被子,何妈妈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碍于女儿的病情,有火发不得,只得继续憋着,看着女婿的背影咬牙切齿,心中直暗骂女婿是‘王八羔子,白眼狼’。
秦毅在长辈面前不好发作,憋着火皱着眉梢目光带着嫌弃的吹吹汤表面的热气,他是从小被人供着长大的大少爷,做不来给女人吹吹喂喂的小家子动作,所以使他这行为怎么看怎么违和。
何以纯翻着杂志,心情微微灿烂。
吹完热气,秦毅送到她嘴边,生硬的口气稍稍收敛:“喝吧!”最好喝死算了,省得给他一大堆麻烦。
原以为何以纯会安安份份的喝汤,哪料,何以纯扫了那汤一眼,即刻蹙眉嫌弃道:“我刚才看到你把口水也不小心吹进去了,算了,这个汤还是你喝吧,我不喝了。”说完,她躺回去闭上眼睛装睡。
上千万的钻戒才戴在手上一个多月就想要她拔下来?秦太太闭着眼睛在心里冷哼:没门!她脑残了才会签字!
秦毅原本和善的脸变黑,恼喝:“何以纯!”这女人真烦。
门外,来到医院却不进去的简言和叶安然只差没有拍手叫好。
天晴空朗,徐徐凉风,夏日午候最适合睡一趟懒懒午觉。
何以纯舍不得父母以婆婆照顾自己,所以态度坚决的请她们回去该干嘛干嘛,叶安然和简言都有正事要办,何妈妈回去炖汤,医院只有王姨照顾着她,许是有午觉的习惯便被她打发了去休息。
秦毅今天还是没来,据公婆说,他又去‘签合同’了。
何以纯对此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脚长在他身上,爱蹦哪蹦哪去,她管不着,也管不到,既然如此,就索性无视忽视,当个‘体贴入微’的病妻子。
三点的时候,正要离开医院的李旭前来探望她,将整理好的减肥食谱送到她面前,坐下一边给她削着苹果一边平静的问:“你就这么想当秦太太吗?”他的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起伏。
何以纯翻着食谱的动作一滞,然后摇头回答:“不是,我恨不得他没有娶过我。”
李旭‘嗯’了一声等她往下说。
“李旭,我只是用另外一种方法想让自己死心,他不爱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是我痴心妄想想要嫁给他,可我从来没逼她娶我,他错就错在不应该不爱我还把这戒指戴在我手上给了我希望。”
她的手下意识的摩擦着手上的钻戒,心如针扎一样的疼,低垂着下巴,说得倔强又任性:“我当初怎么为他把自己变成这副德性,我就要他看着我一天一天的变回去,更要把他对我的嘴脸看透看腻看厌,最后……才心甘情愿的离婚,李旭,这是我在他面前仅剩的骄傲了。”
女人有时候的行为很简单,很纯粹,只是想在男人身上将丢失的自尊再要回来,仅此而已。
李旭目光微闪,一抹复杂的情绪略过,仿佛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