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金仍然在儿子面前强词夺理。
“你怎么不拿着卷宗去共荣军审白托罗啊!她赵玉娘总不能不让吧?就算她不同意,你可以找鸠山带你去啊!赵玉娘那个司令总得听鸠山的吧!”
任红看着爷俩唇枪舌剑地争吵,便劝阻说:“你们爷俩好好吃饭吧!别把外边的事情带到家里来!”
“都是你惯的,他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和我对着干!”贾德金朝任红吼。
“我啥也不懂?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拿巨款去赎白托罗?钱多烧的吗?我不懂你为什么和他一起在马佛尔酒店?你们认识吗?我不懂你为什么用大队长的巡逻艇送他?你们有交情吗?”
贾文龙说到这里,贾德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接着由红就变得煞白,紧接着就由白变成铁青,铁青没坚持多久就变得青紫。
“哗啦”紧接着“咣当”两声,先是碗筷盘子掉地上的声音,接着是桌子倒地摔出的声音。
贾德金掀翻了桌子,菜饭撒了贾文龙一身。贾文龙站起,轻轻地掸了掸身上的菜饭,冷冷地看了看贾德金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
那种蔑视、鄙视、高傲的态度气得贾德金一脚踢向倒地的桌子。突然,贾德金“嗷嗷”大叫。
外边的警察急忙进来,刚才他没有进来是知道局长家人在争吵。现在看到贾公子出去,又听到局长嚎叫,就知道不好了。
看着局长扳着脚坐在地上,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任红更不知所措,看着贾德金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局长,你怎么了?”
贾德金没有回答警察的问话,而是脱下被血染红了的袜子。脚趾血琳琳的,看不清是哪根折了。
“看什么?妈的!快叫车,去医院!”
“啊啊,是是是!”警察答应着跑出去了。
赵玉娘参考大家的意见制定了一个反跟踪方案,就说让郑天龙出来,看什么人跟踪。逮到跟踪的人再审问就清楚了。
但,这个方案危险性极高,是拿党的抗战大业打赌。当然这是通过交通员和郑天龙沟通,征得他的同意才进行的。
赵玉娘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怎样处理不同的事物拿捏得很准。党的纪律,这两百多号人马,都大意不得。
郑天龙从住处出来到江边要走过八道街,但每道街巷都不是很宽阔。
这天,郑天龙从住处出来特意慢步行走,目的是引起跟踪者的注意。而每个街口都有周二虎安排的人在把守,以保证郑天龙的绝对安全。
可是,郑天龙慢悠悠地走到江边,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住处。却没发现有可疑人跟踪。
周二虎坐在车里远远地跟他到家,确实没人跟踪。他告诉郑天龙,就是没人跟着也不要轻易出去,一定有我们的人在场你再露面。等事情搞清楚了再决定怎么行动。
周二虎回到郑家屯的共荣军,向赵玉娘汇报钓鱼的情况。
赵玉娘也有些奇怪,但她相信郑天龙不会搞错,他手下的交通员也不能看走眼。因为他们都是多年的特工,不能看什么都疑神疑鬼。
赵玉娘决定让周二虎第二天再来一次,看看情况,但她嘱咐周二虎一定以郑天龙的安全为前提。
周二虎答应着出去了。
周二虎刚走,电话响了,秦佳美拿起电话接听。听完后,她告诉赵玉娘,胡啦县警察局的警车在村口要进来。
从打上次王孬蛋和张二奎带着白托罗逃跑,赵玉娘就对郑家屯的安全进行了全方位的,周密的,严格的部署。
郑老爷活着的时候就在郑家屯的四周挖了壕沟,把挖壕的土都堆到里边。人要想进村就要跳进沟里再往上爬。沟深,再加上堆的土,人很难爬上去。
赵玉娘派人把沟往深了挖,土堆也更高。人不用辅助工具是爬不上去的。再在土堆上架了铁丝网,铁丝网上挂着铜铃铛,寂静的夜晚有人碰铃铛响声非常的清脆。
在村子的四个角用高大的树木支起架子,有十米多高,上边搭了个草棚,人站上边可以轻松地监视村子四周的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