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托罗在袭击粮车的时候,就大喊大叫,抓住赵玉娘,活的死的都行。我用人扮作我的模样,他就拼命地要抓住那个人,而对粮车反而不在意。
“明显看出是对我劲大,想抢粮食应该对粮食感兴趣。是不是?”
听了赵玉娘的分析,任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想了一会才说:“你们俩也不是怎么了,就不能把以前的恩怨都忘了吗?”
“如果现在有人修胡啦河大堤,用柴禾垫在下边而使大堤决口淹死贾文龙,你恨不恨他?”
“这,这,当然恨了!”
“我儿子死了,还有那么多的村民也都淹死了,你说多少人恨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我不恨他了,他现在干的事招不招人恨?”
“也不能全怪他,他是往手里搂钱,可他也是不得已啊。前一段日子他拿回一大箱子钱,我看够我们活后半辈子了,可没几天都拿走了。”
“拿走干啥了?”
“一次是厅长的老爹祝寿;另一次是副厅长的儿子留学东洋;最后一次是一个科长,听王大彪说专管他们警察犯法的,他儿子在北平读书,带一群同学来松滨市玩儿。那么多的钱就没了。看着都心疼。”
“任红啊,贾德金不光是贪钱的事,他现在给日本人卖命,残害中国人。早晚要遭报应的,不会有好下场!”
“你不也是给日本人卖命吗!你不也是残害中国人吗!你毒死那么多劫日本人军火的抗日英雄,你杀害那么多抗联。替日本人干那么多的事情。你怎么说?你好像比贾德金干得凶。”
这下子赵玉娘蒙圈,她怎么和任红说,都解释不清。再说了,也不能解释。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贾德金没错。我帮你劝劝文龙,让他们爷俩和好。”
这下子任红高兴了,赵玉娘总算答应她了。
“你在这里待几天吧!看看郑家屯有没有变化,在去看看老宅子。郑大姐也变老了,也变好了!”
“你好像也不恨她了?”
“都过去了,还恨啥!”
“你都不恨郑大姐了,你就不能……”
任红的意思你就不能不恨贾德金,但一想他们俩的恩怨也很难消除,就停下不说了。
周二虎把人手布置在郑天龙住处的周围和他出走的路线。
他们有的端着卖烟的木盒子,把布带挂在脖子上;有的穿着黑西服,带着礼帽在人行道急匆匆地走着,走过去了再回来,给人一种行色匆匆的样子;秦佳美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打着小伞在江边漫步。
不管装扮成什么样子,都注视着郑天龙周围的行人。
突然,在郑天龙身后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真发现有人跟踪,那个人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周二虎派的人都看出了他是跟着郑天龙的。
郑天龙也发现了跟踪的人。因为郑天龙行伍出身,非常机敏,再加上在绺子卧底多年。跟踪和反跟踪、侦察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强。
他本打算和自己的交通员还有话务员一起把跟踪的人解决了,但自己肩负着重大使命,大意不得。所以,他找赵玉娘帮助解决掉跟踪的麻烦。
周二虎迎面走近秦佳美,就在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周二虎和秦佳美轻声耳语。
跟踪的人正探头探脑地朝前看,秦佳美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娇滴滴地说道:“大哥,玩玩吗?”
那个人突然觉得浑身发麻,连骨头都软了。
这么漂亮的女子和他调情,他把什么都忘了。正在他要和秦佳美搭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不对,急忙朝前看,哪还有郑天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