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蜜的声音有一点点哽咽:“恩~看来还是挺满意的!”
琰华感知到她的欣喜与感动,抓着她微凉的手紧紧按在心口:“阿遥,谢谢你带给我的这一切。”
“我以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好一个父亲,我一直在忐忑,可当我看到我们的孩子,他这样柔软可爱,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他。”
他凝眸于她的眼中有深重的情意,如同冬日里温暖的泉水,将人紧紧包裹:“这一个多月里,我就这样看着他与你躺在一起,看着他一点张开,会跟着我们的声音张望,会信任的依偎在我的怀里,这样的画面我想过无数个,可没有亲眼落在眼底时那么幸福。”
“我开始期待他的牙牙学语,期待他的调皮捣蛋,期待他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一样围绕在我们身边。那样的画面,每一帧都让我觉得是温暖的,值得期待的。”
仿佛是一个郑重的誓言,他说的格外坚定:“我想我会努力的、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陪伴他成长,陪他经历顺境逆境,直到属于他人生迈向新征程的那一刻。”
有温热的气息隔着他的衣衫缓缓透出,落在繁漪的掌心,薄薄的衣衫之下有最滚烫的心跳,将所有的定安稳稳传达给她。
她的指点了点他的胸膛,粉红的唇瓣扬起的弧度如柳梢之上的新月,盈满了如水的光晕:“我知道,你一向言出必行。”
窗外晴光湛湛,即便深秋,依然锦绣如画,有别样的华彩绽放。
而琰华便在这样的朝阳花影的摇曳里,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小家伙看不到父母了,只能用力昂起脑袋去寻,可他还小稚嫩,昂不起来,便只能焦急的晃动着小脑袋,开始哼哼,叫了一声,洪亮而稚嫩,却有着康健的底蕴。
琰华抬手逗了逗他,小家伙立马安静了。
不过他有点疑惑,为什么乳母要给睦哥儿包成这个样子,粽子似的只露一颗脑袋:“这样裹着他,不会难受吗?”
繁漪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样绑会对孩子有好处,不过她的语调中还是充满了绵密而充盈的喜悦:“应该不会吧,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不就是团成一团的嘛!”
琰华点了点头,却还是担心小家伙这样会不会觉得不自在:“那他好容易出来了,不应该放松放松的么?”
夫妇两四目相对,新手父母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经验:“……”
繁漪眨了眨眼:“那、要不解开,让他活动活动?”
琰华似得了特赦令一样,俯身去解了襁褓。
睦哥儿身上穿的是一件遍地红的杭绸衫子,轻薄而柔软,绝对不会磨到婴儿娇嫩的皮肤,不过这件衣裳除了袖口的几片不是很精致的竹叶之外,没有太多的绣纹,因为这件是他绣工很差的表姑姜柔亲手做的。
据说连凤梧都没穿上过姜柔做的衣裳呢!
瞧,多受宠爱。
小手小脚得了自由,欢快的挥舞起来,衣袖滑落一截,露出他藕节似的小胖胳膊,短短肉肉的手手一抓一抓,正好住住了父亲肩头垂下青珀色发带,有力的拽啊拽。
琰华便侧着身,由着他抓着玩:“才这么大点儿,他懂手里玩着东西了?”
繁漪也觉得神奇:“大约、是下意识的动作吧!”
小婴儿便是吃了睡,睡了吃,玩了一会子睦哥儿便开始打哈欠,也不用哄,轻轻拍着他圆滚滚的小肚肚,哄着他入睡。
时光清澈,如水流淌。
新年的脚步靠近,街上叫卖年货的声响格外高扬而喜庆。
长春传来消息,雍亲王病逝了。
繁漪记得,前世里雍亲王就是在崇州那位举事前薨逝的。
那时候她还是鬼,隐约听了一些,大约是长公主下的手。
是发现了也有他的影子在里头吧?
但是,人死灯灭。
皇帝也会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不在追究雍亲王府的人了,大不了多派些眼线盯住了雍王府的人,再不济,斩草除根悄悄抹了雍亲王子嗣的脖子也就是了。
繁漪看向丈夫,目光绵绵似春日里的雨丝,带着温柔的暖意:“听姜柔说徐宴表妹去云南了?”
琰华微微一笑:“说是云南王府要送质子进京,老王爷便来信与为国巩固定了世孙与表妹的婚事,她不肯,吵着要去退婚。”
繁漪收拾着孩子的小衣服小娃子,点了点头:“身后有尾巴?”
琰华看妻子一直侧着身,便伸手给她揉着腰肢儿:“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打紧,都在意料中的。”
繁漪看了眼屋外冬日晴光落进,明朗而开阔:“新年了,大约还会有一场新的热闹吧!”
琰华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缓缓一笑:“那我们就好好看一看这场热闹。”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