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想来想去也不敢走了,只好把背篓放了下来,陪着小牛在院子里看着大黑。
一直等到下午的时候,大牛又熬了一锅汤药喂给大黑,小酒才背着背篓回来,见这兄弟二人都蹲在大黑面前。
再一看院墙底下,林大妮种的那几排青菜,已经被薅光了。。。。。。
她赶忙把背篓里的草药拣选出来继续熬煮汤药,大牛见她回来,也赶忙出门去割草了。
野牛村没有牛,只有几户养了猪,村里村外屋外田边的青草也长得旺盛,没过多久,大牛就背着满满一背篓新鲜青草回来。
大牛把青草倒在木盆里,大黑不用招呼就大嚼起来。
小酒等大黑吃完一背篓青草后,又装了一盆汤药给大黑喝。
家里那只唯一能下蛋的母鸡,也及时下了蛋,正“个个大,个个大”的叫嚣着。
小酒把鸡蛋和蛋壳一起打碎混在汤药里,大黑也享受了一回小酒和大牛受伤时的同等待遇。
这一日,一直到了半夜,月亮都挂到了天中的时候,张海生和林大妮才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家。
大人不在家,张小酒和大牛也睡得不踏实,感觉到有人敲院门,大牛和小酒出来听到了张海生的声音,赶忙打开院门。
见这两口子衣衫边角都有些新的破烂,一步三摇的走到院子里,就坐在了地上。
小酒赶忙端来水,二人咕咚咕咚连喝了两碗水,总算是回过气来。
张海生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十几个铜钱来,递给小酒,满脸愧疚的道;“酒儿,爹没用,咱家的豹子被人强卖了去,只给了十三个铜钱。”
小酒不接铜钱,只是担忧的问;”爹,你受伤了?“
她在她爹的额头上看到一块青紫,伸出来的手上也有被棍棒打伤的红肿。
林大妮眼里包着一眼眶的泪水,始终没流下来,只是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和你爹刚走到肃阳城外,就遇到一帮骑马出城的人,那些人见了你爹背上的东西就问是什么?”
说到这里,她仰头又吸了一口气,把泪水憋了回去,这才继续道;“我和你爹见这些人衣着光鲜,还以为这些都是有钱人家,应该是买得起这豹子的。就把草席打开给他们看,哪知这些人看见了后就直接把豹子抢走了,只扔扔下了这十几个铜钱。”
“你爹去追,那些人带的仆从就拿着棍子打你爹。。。。。。”
林大妮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没有再说后来他们是怎么跑回来的,只是看到她脸上的擦伤,和走路时微微有些瘸的样子,就知道也是受了罪的。
小酒心里腾的生起一团火来,豹子没卖到钱不要紧,可是爹娘居然还被打伤了,这是什么世道?
她仔细给二人检查了伤势,又选了几味药材,叫上大牛去厨房熬药。
等药熬上以后,小酒把二人扶回房间躺下,安慰道;“一只豹子而已,也不是咱家养的,抢就抢了。你们去和那样的人撕扯没必要,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的事。”
张海生不说话,他心里实在难受得紧,自家闺女冒死才得到这只豹子,原本以为可以换点银子存起来,给闺女以后做嫁妆的。
哪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想来想去,只怪自己太没用了,他低着头,不让小酒看到他眼睛里的泪水。
小酒端了个凳子,坐在二人床跟前,\"爹,娘,你们都别乱想了,咱家以前没这只豹子不也一样过日子?
你俩都不准再瞎想,好好养伤。现在家里有了牛,以后啊,咱家的日子能越来越好的,你们信我。“
两口子原本也十分愤懑和愧疚,见小酒这么懂事,心里又欣慰,在她轻言细语的宽慰下,倒是慢慢呼出了憋在胸口的一口闷气。
等到小酒把熬好的汤药端过来,让他们喝下后,就催促他们赶紧睡觉休息。
出了爹娘的房门,小酒走到院子里,蹲在大黑身边,摸着大黑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有钱人抢穷人?肃阳城?哼哼,我也会去的,等我以后发财了,看我怎么收拾那帮打爹娘的坏人。”
大黑正在吃青草,腮帮子一左一右的磨来磨去,它像是感觉到了小酒的情绪不好,冲着她轻轻“哞”的叫了一声,用自己的牛角在小酒胳膊上来回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