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看了一眼还默默站着的大牛,咳嗽了一声后,道:“你二人本是同窗,应有同窗之谊,些许打闹失手不应放在心上,张大牛,你动手在先,礼应道歉。”
大牛慢慢抬头,先是看了张海生一眼,又见先生正看着自己,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正准备开口。
“这位刘家小哥,我想问一下?张大牛为何要动手打你?”
小酒的声音响起。
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那姓刘的少年眼神有些闪躲,然后理直气壮的道:“我怎么知道他发的什么疯?突然就动手打人。”
听了那少年的话,小酒脸上的神色更是令人寻味起来。
“我大哥向来性子沉稳,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他又不是真的发疯了,神智也正常得很。莫不是你说了什么让他愤怒的话,才惹得他气到伸手打人的地步?”
小酒继续道。
安先生在一旁,见小酒这样问话,实在有些不顺眼,这是他的私塾,被她质问的也是自己的学生,就算事出有因,她想要问个清楚,可也应该让他这个先生来问不是?
当着他的面这样质问自己的学生,他身为先生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张小大夫,这事已经有他们二人的同学作证了,是张大牛先动手打人,你现在这样反复问询,是不相信我这个先生的话吗?那我可以把作证的学生带过来,让他们亲口说给你听。”
小酒笑咪咪的道:“安先生言重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先生的话,既然有人作证是我大哥先动手打人,那就一定是我大哥先动手。但至于是不是无故打人?那就要问清楚了。”
小酒把“无故”两个字咬得很重。
说完后,她又转头看了一眼大牛,只见这孩子正眼中恨恨的瞪着那刘姓少年。
她手中牵着的小牛儿也朝那少年翻着白眼。
安先生被小酒这么一说,脸色明显不悦起来,“少年之间嬉笑打闹本属平常,难道还要找个理由才能打闹吗?”
“安先生,我大哥张大牛前两年也在您座下念过两年书的。虽然到如今已经时隔几年,但是他的性子,您应该也有些了解。您觉得他是会无缘无故打人的性子吗?”
小酒说完后,又看着张大牛道:“大哥你打人在先是你不对,但是我和爹都相信你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疯子。你读书是为了辨事明理,不是为了逞一力之能,若是你说不出打人的缘由,那你这书也就白念了。”
张大牛看着妹妹,只见她眼中露出的失望神色,却只是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依然一言不发。
小牛儿抬头看着姐姐,见她失望至极的样子,眼中似乎就要落下泪来。
又听她继续道:“大哥你读书认字的人,要是真这样无缘无故殴打他人,那就太让爹和娘失望了,妹子。。。。。。也很失望。”
张大牛的头埋了下去,看他这样子,真是像极了张海生被妻女数落的时候。
小酒见他还是这副样子,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
小牛儿焦急的看着大哥,又看看姐姐,又瞪着那刘姓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声道:“是他先骂我姐姐,说我姐姐的坏话。”
。。。。。。
???
纳尼?
小酒懵逼,骂我?
我都不认识这少年,他为何骂我?
安先生也楞了。
张海生也楞了,不过他听到小牛儿说这少年骂自己闺女,瞬间就怒气上了脸。
他双眼直直的瞪着那少年,“你这少年怎地如此没有家教?为何骂我闺女?”
小牛儿既然说破,也不顾大牛先前对他的再三嘱咐了。
他一手指着那少年,嘴里愤愤不平的继续大声道:“他说我姐姐和姐姐的师父不清不楚,说我姐姐嫌贫爱富,还说我家大黑是姐姐的师父给妾室下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