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盯着舞台，却没有心思再去看比赛。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知道他看到了她的多少表演……

余芷寒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虽小，却足以被旁边的言慕染听到。

“不用担心，你表演得很好。”言慕染像是捕捉到了她脸上担忧的神情，忽然开口道。

余芷寒一愣，转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都看到了？”

言慕染的眸光轻轻颤动了两下，想要开口却又像是忽然顿住。

隔了半晌，他才轻笑道：“就算我不看也知道你一定会表现得很好。”

余芷寒顿了一下，转而轻轻嘁了一声，之后便扭过头去继续对着舞台了。

1号厅的比赛很快结束，评委老师让大家先回去等候消息。

余芷寒做了个深呼吸之后，便起身径自出了比赛厅。

言慕染见她在站起来之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薄唇轻启，眉宇之间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疑惑。

跟着她出了比赛厅，她这才停下脚步，似是在等他。

而他见她停下脚步，眉头一皱，也跟着听了下来。

站在前面的人见等了半天都不见言慕染跟上来，便转过头去。

看见言慕染笔直地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她的眼角猛地跳了一下：“不走么？”

言慕染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忽然轻轻一动，转而优雅地插-进裤子口袋里，提步，只两步便走到了与她并肩的位置上。

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然后迈开步子：“走。”

她被他牵着，只好跟着迈开步子。

每次与她并肩的时候。他总是刻意缩小自己每一次迈开的步子，好让她跟在他身边觉得十分轻松。

“去哪里？”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不讲话不笑的时候，脸上真的是不带任何表情的。他不带表情的脸，总会让人产生一种畏惧的感觉。

但是恰好，他又不太爱讲话，更加不爱笑。

所以，他不是看起来让人畏惧，他本来就是一个让人畏惧的存在啊……

余芷寒不禁感叹。

这一点，她倒是从认识他那天起，他就从未改变过呢……

只不过，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有让她觉得暖的举动，不过，在他那张冰山面孔之下，他所有的行为看起来，都是毫不带感情的。

“回家。”他在踏上斑马线的时候，突然回答出了她提出的问题。

余芷寒一愣，突然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不行，我要回学校的，这两天还要抓紧时间排练，一丝都不能懈怠。”

言慕染目光逐渐变得清冷，继续抓起她的手，眼神四处观察着周围：“先过马路。”

余芷寒一顿，这才发现此时正立在斑马线上呢。

“你还是小孩子吗？怎么过马路的时候都不知道要注意安全？”走完斑马线，言慕染忽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余芷寒抬头，见他的眉峰此时已轻轻地皱在了一起。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补充，“只是我真的要回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