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寒盯着妈妈看了两秒钟，眉头轻轻地皱了两下，然后拿着毯子上前去给她盖上，离得近了能够更加清楚地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余芷寒就这样垂眸看了她几秒钟，只觉得她眉眼的每一处，都让她觉得心疼。

她从母亲发白的头发上忽然惊觉，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她最近也似乎很久没有关心过父母了。

目光在那一瞬间暗淡下来。

不就是流了个产么，至于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吐出。

言慕染就这么立在她身边，就这么凝视了她片刻，似乎是轻轻拧了一下眉峰，唇角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余芷寒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他眉角轻轻一跳，刚到了嘴边的话仿佛又迅速咽了回去。

顿了半晌，言慕染低声道：“我们出去说。”

余芷寒一愣，像是思索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朝病房门口走了去。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病房外，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这才停下脚步。

余芷寒停住脚步，抬头看着他：“谢谢你。”

言慕染低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之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他轻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在我这里，你没有需要道谢的。”

余芷寒闻言，眉眼轻轻跳动了两下，微微抿了一下唇。埋在他胸口的脑袋轻轻地点了两下。

在两秒钟的沉默之后，言慕染的声音再次响起：“生日快乐。”

余芷寒刚要平静下来的心忽然又出现一阵轻微的颤抖。

“我会让你幸福。”

余芷寒在听见后面这一句的时候，忽然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谢谢你。”这句话刚出口，余芷寒便后悔地抿了抿唇，“不是，我是说，我很感动。”

于是连忙开口将刚才的话圆了过去。

“一辈子很长，我们在一起，还会有更多让你感动的事情。”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医院寂静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丝空灵的回音。

余芷寒突然一愣，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给震慑住，微微张可张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言慕染原本打算在她生日的这天有很多话要说给她听，只是这突然的变故，让这个场景变得不合适。

所以，肯定不是现在，肯定不是在这里对她说那些话。

他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忽然抬头看了看窗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似乎闪现出一丝无奈：“今天本想陪你过生日的，但是现在……”

“在这里也是过生日，”余芷寒忽然打断他的话，“有我爸妈，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