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惋惜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自家就出家的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有头发的感觉,至少不会像自己如今这样,会感受到头皮有点冷吧。想到这里,他便把身上的袈裟露着胳膊的僧衣裹得更紧了,即使这样,他还是一不留神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
刚一打出来,悉达多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点后怕的看着前面正在享受凉风拂面的将臣,他让人感到痴迷,更让人感到可怕,这一路上,他就亲眼看到因为有人嘲笑他脸上的斑纹,而被他轻轻地扭断了脖子,想到这个,悉达多不禁的哆嗦了一下身子。
前面的将臣,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一件灰色长袍被将臣随意的丢了过来,悉达多怔怔的看着落在他手里的长袍,愣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前辈。。。。这是?”
将臣很没有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披着吧,我还没打算现在杀死你,你活着,对我还有用。”
我活着?对你还有用,到底有什么用?
就这么带着疑问,跟着将臣一步一步的沿着这山间小路继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有了丝丝的光线从黑云中垂落下来,就像是厚实的洞口开了一个小缝,刹那间就觉得光线倒也明亮,也不觉得气闷,偶尔还有微风吹过,拂在身上,倒也没有了先前的凉意,反而带着一丝丝熟悉的清香。
那是。。。。菩提树的清香?
将臣有点敌意的嗅着越来越近的清香,整个人却是一脸凝重的注视着前方,他的前方,空无一物。
忽的,头上传来一阵风声,半空中由远及近,一个人影竟是飞了下来,菩提树的清香之味,越发的浓重了。
将臣眉头一皱,仰起头来,向上望去,眼中满是冰冷。
片刻之后,那身影落了下来,光芒闪动,渐渐散去,露出一个枯瘦的身影。
是一个和尚!
他身材高大,举止文雅、脸上总是笑吟吟的,看起来性情和善,只是他的腰上挂着一个酒葫芦,手里转着一串长念珠,,身上穿破衣裳,踢趿着破鞋,更像是一个疯和尚!
将臣目光一凝,心头不期然为之一震,这家伙难不成是属狗的,怎么一有点什么好东西,他就要过来争抢。
这和尚似乎没有什么烦心事,慈眉善目的微笑道:“将臣,你倒是下手够快啊!”
将臣哼了一声,忽然道:“比不上佛皇的狗鼻子灵敏,我这本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佛皇还是找来了。”
佛皇,九天佛皇!!
九天佛皇似乎听不懂将臣话中有刺一般,转着念珠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两条狗可是糟了大祸了,本来就该归你的东西被人家抢走了。”
将臣闻言,眼皮子都不眨的说道:“本该归我?我不信佛皇对这个不感兴趣,自从天庭覆亡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找到它的废墟了,既然线索已经出现了,佛皇不心动吗?”
九天佛皇闻言,却是哈哈大笑,指着将臣身后的悉达多笑道:“怎么不会心动呢?只是我更感兴趣于他,你若是将他交给我,我可以发动我的力量将那东西找回来。”
将臣紧皱的眉头微微的松开,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却始终无法想到这佛皇就将要打的什么主意,便淡淡说道:“你我都知道,其实紧紧盯着谢唯山,迟早会找到进入神界的入口的,那线索,不要也罢。”
“那。。。。。那个打败你两个手下的成不孤呢,嘿嘿,你别说你猜不出来他是万兽门的后人。你知道的,真正令我们感到惧怕的,不是谢唯山,而是。。。兽神!”
听到这个名讳,将臣的瞳孔微微的一缩,面色有点凝重的说道:“他是我们五人心中恐惧的化身,为了镇住他,我更是差点便要屠尽苍生。最后,还是永年出手,这才使他受伤而逃,隐匿人界,却再也翻不起浪花。”
“哈哈,永年镇住了他,其实是你在他的面前将死之时,展现出的的欲望吓住了他,永年这才有机会偷袭。只不过,我想他不会忘记你的。”
“你什么意思?”
九天佛皇依旧慈祥的笑道:“你忘了,他可是最记仇的。况且,说他是我们五人心中的恐惧,其实,这里面,是你心中的恐惧最多,说到底,他根本就是你心中恐惧的化身,你说,他会忘记你这个本源吗?”
将臣面色森冷,听到后面,神情更是冷竣,但他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却根本不说什么。
倒是身后的悉达多看了看将臣,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九天佛皇,小心的说道:“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