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看以烟在一旁听得十分来神,巴不得夏高齐在多讲一些才过瘾。以烟并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长这么大这次是第一次在走出这么远,听到这样多的人和事。觉得天下间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自己若真的与花非花隐居在野村之中,岂不是枉了这一生。
二人一直打听逍遥林的种种江湖事迹,花非花佩服,以烟神往。以烟也参与到话题之中,一直聊了许久,甚是开心,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三人都有些困倦。花非花以烟才回房休息,夏高齐也独自离开。
花非花以烟一直睡到太阳落山才醒来,出门看到这里还是如昨日那般繁华,喧嚣。店小二看到他俩睡醒了,笑脸赔上,说:“夏少爷有吩咐,让你们在这里尽情吃喝玩乐,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承担,又说自己今日有事不能相陪,有缘还能再见。”
花非花谢过这位店小二,二人下楼点了些吃的,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很空。还在等饭菜上桌,忽的一声巨大的开门声,两扇门板都被震得变形,合页震得松动。站在洞里乾坤的门口,能看出他们有很多人。这群人不往里进,而是在外大声喊:“玉面修罗,你能躲得了一时,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都在里面。”
这群人只是在外面大叫,却不敢向里面进一步。花非花听到玉面修罗的名号,脑中浮现出大姨男扮女装的面容,心想:“她何时来的这里,为什么不与我相见?”
这时夏奎不知从哪出现,走路脚步没有声息,在十几步外停住,说:“你可是绝情山庄的上官无喜?”
那带头的人大声说:“正是,夏老爷子,我与你天绝山无冤无仇,也不想结这个梁子,只要你把玉面修罗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
夏奎:“你们找错地方了,玉面修罗没有来过这里。你们还是请回吧,别在这里纠缠。”说话声调不高。
上官无喜不走,扯着高调嗓门,大声说:“不行,我的人跟到这里亲眼瞧见她进去的,今天定要给我把人交出来。”
花非花在一旁想:“今天夏高齐不在,若是这群人冲进来,我定要帮夏老爷子。”想定,轻声叫以烟躲进最近的房中。
夏奎还是平常的声调,说:“我夏某说她不在这就是不在这,你们硬是要人,就是诚心与我天绝山作对,若是现在离去,你毁我店门一事我只当是狂风所致,若是还在这喧闹,就别怪老夫翻脸无情。”这几句话没有高的声调,却有无限的威严。
上官无喜却说:“我并没有踏进你门店一步,我们只在门外,算不得进了你的地盘。你这店门也不结实,我们还离老远,就看到一股邪风把门吹开。也并非我们所动过。我们只站在门外要人,也坏了你的规矩吗?”
夏奎双手紧紧攥着,但是苦于和吕木然定下规矩,门外之事由江湖上的人自行处理。这些年见过不少在这把一生积蓄都败光的,出门便死在门口。可是这种销金窝天下哪里没有,只是这里提供了一个更安全,更舒适的环境罢了。
花非花看出了其中巧妙,若是上官无喜哪怕迈进一只脚,夏奎都可以出手除掉他。看穿后,自己悄声走进门口,一个箭步窜上前,抓住上官无喜的衣衫,用力往里一拽。上官无喜踉跄的脚步近了客栈里,顿时觉得不好,刚要往外退,却觉得一双死神般的双眼正盯着自己,让他一步都不敢挪动,顿时浑身汗水如雨下。这种表情与刚才在外面的嚣张气焰完全判若两人。上官无喜颤抖说:“不是我要进来的,是被他拉进来的。”手指向花非花。
夏奎并不想与绝情山庄结梁子,上官家这几年在江湖迅速崛起,势力庞大,不能轻易招惹。就说:“并非这位兄弟拉你进来,而是外面狂风又起,把你卷了进来。”
上官无喜连忙说道:“正是外面狂风所致。”
夏奎:“你回去告诉你家上官无福,你们绝情山庄虽然势力大,可我天绝山也不曾怕过谁,若要再来无理取闹,即使你站在门外,也定会叫你身首异处。”说完转身离开。
上官无喜见他走了,心中才把这千斤巨石放下,再寻找把他拉进来那人的身影却早已不见了。自己捡了条命,不敢多逗留,叫上部众撤离。
夏奎叫人修好店门,看花非花正在拉着以烟的手往自己房间走,便对着花非花说:“多谢这位少侠出手,要不然我会忍不住破了规矩杀了这人。”
花非花:“夏老前辈客气,夏大哥待我不错,遇到这种事,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