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过来,握了她的手,又说,“你知道吗?有一位故人说有份厚礼赠你。”
“嗯?”赫连和雅不解看他,“故人?”
“你与孤王都认识的一个人。”慕容飞鸣又道,“你们之间渊源不浅。”
他和她认识的,又是故人——莫非是上官玉书!
她正疑惑,随着太监长呼,“翡翠山庄奉礼。”
只见台下有人呈上四件锦盒,走在前列的正是一身石青色缀花锦袍的上官玉书。在这国君大婚的仪式上,他将头发束起在紫金宝冠内,几缕发丝垂下,面如白玉,精雕细琢的俊美五官从未如今日这般清晰地呈现出来,昔日他总是垂散着发,给人一种随意洒脱之感。今日他正装出席,亦惊艳无比。行至石阶时,他方止步,收了折扇。
他以翡翠山庄的名义送上贺礼,免了不少悠悠之口,虽是北雁第二美男的他,鲜少在南诏露过面,台下诸人见了他,也只当是翡翠山庄都一位俊朗管事而已。
“玉书在江湖中有玉面侠之称,江湖中人将他封为神仙般的人物,可惜谁又知道这么个侠肝义胆的神仙人物,竟是满身铜臭的北雁富可敌国的上官家少东呢?”慕容飞鸣轻声笑言,手又执起了酒杯,细细闻闻,又道,“这上好的女儿红,也是他送的。对这场婚礼,他比孤王还要上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不是对臣妾有意思就是对王上有意思,想看着心爱的人有个隆重婚礼。”赫连和雅不假思索地回道。
“咳咳……”慕容飞鸣闻之连着咳嗽数声,然后看着她郑重说道,“他没断袖的癖好。”
“哦。”赫连和雅一笑,淡然往下看去,“上官公子是王上挚友,送上厚礼也在正常。”
“……”这女人话题转移的还真快。慕容飞鸣咬了咬唇。
“国主大人,王后娘娘,在下携礼恭贺新禧,还望两位收下。”上官玉书朝着他们行的是江湖之礼。
“庄主厚意,孤王与王后且谢过了,想来庄主所送定是非比寻常的厚礼。”上官玉书仿佛与他们真不相识,很正式地请求道。
送礼都好要问收不收的,也就国君能有这么大的架子,赫连和雅不发言,古训,夫唱妇随。得她这位夫君应了话,她才能跟着陪笑着说好。古代女人,就跟个附属品一样。活着有意思吗?赫连和雅这样在心里泛着郁闷,面上却还是微笑着只现温柔。
“非比寻常不敢当,但必能配得上王上王后。”上官玉书充满自信地回道。
“那快让孤王和王后见识下。”慕容飞鸣抬手,示意上官玉书介绍他所谓的“厚礼”。
第一份贺礼呈上,锦盒展开,金光四射,赫连和雅被刺得掩了眼,少顷待适应了再细看,竟是一件“金衣”!
“这件金缕衣,是赠与今日最美的女子——王后娘娘的礼物,此衣由纯金抽丝编制而成,广袖曲锯,舞动时,流光闪烁。”上官玉书说着将那金缕衣一提起,瞬间光彩四射。
“的确是好东西,于王后再适合不过了。”慕容飞鸣眉毛一挑,侧目望向赫连和雅道。
赫连和雅垂目,道,“谢庄主美意。”
上官玉书那厢拱了拱手,金缕衣又妥帖地放到了身边的侍者手中,又命人打开了第二个锦盒,一对半圆环形翠玉配饰,“这个是玉玲珑。二玉相遇遇风变会发出共鸣声响。”他说完,立于两旁的侍女便执起了那俩对半圆环佩,相接为一个完整的环形,即刻就响起轻灵的声响。“此玉是一对,合为玉玲珑,玲为玉之声,珑为玉之光。在下赠此玉,意味祝愿王上王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白首到老。”
“总算有孤王的份了,玉书还是没忘记有孤王这个夫君存在啊。”慕容飞鸣声音不高,只有坐在他身边的赫连和雅能够听到。
“王上这话挺酸啊。”赫连和雅不以为意地笑道,“成亲之日,新娘才是唱主角的。上官公子先赠臣妾礼物,莫不是让王上心理不平衡了?”
“哼——”慕容飞鸣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下面的上官玉书,忽心中生了一念,当即握了赫连和雅的手,朝着下面的人就道,“孤王定当不负庄主所愿,与王后相亲相爱相守至死。”
是至死不是之老。这话翻译过来就是,王后死都要跟孤王一块儿的。也就是说,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她就得跟着去陪葬。这人果然是个黑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