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鸣完全没将她看到眼里,大步便走了出去。覃瑶慌忙跟在后面,也没来得及跟香菱说明情况。
王上这般,莫非是小姐惹他生气了?香菱惴惴不安地想着走进了屋里。
“娘娘,王上好像很生气。”香菱进去便见赫连和雅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轻巧着茶杯盖。
“我知道。”赫连和雅看了香菱一眼后,悠悠回道,“别担心,他不是生我的气。”
“这就好!”香菱一听跟小姐无关,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生怕王上不喜欢小姐了,然后另外纳妃。
“好什么,事情可麻烦了,香菱,你去拿纸笔过来,我要写一封信给牧歌。”赫连和雅想着这事情不能放着不管。慕容飞鸣如果真对那孩子做了什么,最后得宜的却不会是他,而是西门瑾鸢!
牧歌收到赫连和雅的信时,正被西门明给缠着要跟她玩。
她看了看信,又看了看一旁抓着自己袖子的西门明,再举目远眺那边正在对峙着的慕容于飞与西门瑾鸢。终于,叹了口气,把信抽出看完,便抱起西门明这个粉糯团子走向后院。想来西门明这样决计是受得西门瑾鸢的教唆,这么点大的孩子怎会无缘无故跟才见了几面的生人这般黏糊。
西门瑾鸢那日生气走后不久,有一日她就带着这个孩子来了将军府,说他叫西门明,今年四岁。这孩子来时并不像其他小孩那样调皮或是天真。整个有些沉。这孩子的作用,恐怕还有支开她的作用。
“明明,你为什么不跟你娘一起玩?”牧歌轻声问怀里的小孩。
“娘不喜欢。”西门明想到自己呼作娘的女子,身体抖了抖。
一般的孩子想起自己的母亲都是欢喜的,而西门明想起西门瑾鸢的时候却有明显恐惧,但是在慕容于飞面前,西门瑾鸢又对自己的儿子很是爱惜的样子。
孩子不会撒谎,那么作假的就只有西门瑾鸢。
牧歌抱着西门明来厨房旁,问西门明,“明明想吃什么吗?这里的师傅做的糖糕可好吃了。”
“糖糕是什么?”西门明疑惑问道。这词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是姐姐家乡的一个小吃。很好吃的哦。”牧歌笑着描述起糖糕的美味,“甜甜的,又香又脆。”
西门明还不明白,牧歌喊了厨房的师傅炸糖糕出来。两人坐在外面等的时候,牧歌又给他剥葡萄,一口一口地喂他。西门明默默张口接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牧歌看。他心里觉得这个姐姐比娘还好,娘从来不喂东西给他吃,也不陪他玩。先前他总缠着牧歌,是娘说要把这个姐姐带开,但后来他一来将军自然而然地就要找这个姐姐。
没多久,厨房就送来了一碟热好的糖糕,牧歌开始还不知道这个厨子是江南来的,有一日吃到的饭后点心是糖糕,她才知这将军府的大厨是来自江南的。当时她来找这个大厨时,大厨正跟慕容于飞对话,她才知道是慕容于飞特意为她请了个江南的师傅过来。
她当时便说,“将军何必为一个奴婢这样大费周章,奴婢担不起您这番盛情。”
“只是想你在这里住的顺心些,没有其他意思。牧歌你不必多想。”慕容于飞不在意地回道。
“奴婢来是受了王上王后之命好好伺候将军的,奴婢只是个下人,却受将军这般厚待,怎生能不惶恐。”牧歌严词拒绝。
但她的不卑不亢落在慕容于飞眼中却是理解成了一种含羞带怯,欲拒还迎。他皱了皱眉,道,“这里我是主人,我想如何那是我的事情,你只管受了便是。”
他这般说了,牧歌也只有无奈地接受了。只是自从这件事情后,那林兰对她愈发的冷眼相向。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担心,她跟慕容于飞这样朝夕相处久了,会慢慢产生情愫,她是个为了家仇不顾生死的人,她活下去为的也只是为家人报仇,别无其他。她不配有人来爱,也不配去爱。
西门明吃糖糕弄得两手油油的,嘴里却还嚷嚷着,“姐姐,我还想吃葡萄!”
这一声呼喊也将她从思绪中唤醒。她笑着看他,说,“好,姐姐这就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