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的帐篷。
“狡猾!太狡猾了!”吉尔在他帐篷里面对科尔宾能够对贞德施与吻手礼的一幕非常嫉妒!
科尔宾用冰水抚着脸上的印痕说道:“我那只是向我的国王表达敬意。”
吉尔忿忿不平地说道:“那可是吾王的第一个吻手礼!”
科尔宾开玩笑道:“貌似你是布列坦尼的贵族,你效忠的是你的布列坦尼公爵!”
“我也是法兰西人!”吉尔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法兰西人为法兰西王而战时理所应当的事情。”
科尔宾笑道:“好吧,我才不会用其实你完全是为了继续瞻仰贞德在战场上的英姿而来为她服役这个事实来辩驳你!”
吉尔幸灾乐祸道:“活该你被你老子揍了。”
“切…”
吉尔笑了好一阵忽地冷下笑容担忧道:“科尔宾,你真要决定这样让你父亲带那十几个志同道合的的贵族离开战俘营,这真的合适吗?”
科尔宾说道:“现在不合适,但过一段时间就合适了。那时候你们释放他们,他们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我敢说,那里不是我们的生命的终点就是我们征程的最后一站。”
“连我都要保密?”
“是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科尔宾准备就要离开了,他要连夜赶往意大利去会见马丁五世,离开吉尔的军帐前,他看到吉尔一直在桌上写写画画。
“你在干什么?”
吉尔头也不抬就回答道:“我那个封君要我回去履行封臣的义务,我现在写信回家给我老婆让她随便给了四、五百法郎给布列坦尼公爵就当罚款好了。”
科尔宾问道:“真有钱,那我欠你的那几千法郎能不能不还了?”
吉尔的回答干净利索。
“不行!”
科尔宾和恩里克在克莱蒙稍作休息对贞德并聆听了法兰西王所做的战略,本来对那只萝莉挺质疑的恩里克在离开的时候已然没了那种表情。
恩里克离开军营没多久,他就从后边赶上来,他与科尔宾并驾齐驱,马匹趁着月光在荒野上发出踏踏地轻响,若不是腿间的麻痛,这种在夜间骑马散步的感觉也是不错的感受。
恩里克久久不言之后憋出了这样一句:“我想我明白你们为何要承认她为法兰西的救主了,连我都觉得她确实是法兰西真正的国王。”
他惆怅地说道:“一个从山沟里冒出来的小女孩能够做出如此精准的战略即使是我那身经百战的导师也不过如此,而我这个从小就被父亲、导师教导的葡萄牙王子然连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女孩都比不过,除了她是上帝派来的使者这点之外,我想不出任何解释。”
恩里克这位出身极高的王子即是在感慨贞德的能力也是在为他技不如人而做掩饰,为了不被人比下去,显然他也以为科尔宾他们把贞德的能力归类为上帝的指导。
科尔宾问道:“我们的国王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感慨以及于悲伤。”
“围困瓦朗斯迫使道芬的叛军不得不解救,两次大战打得对方无力为继,逼降瓦朗斯,令城堡防御工事无损,留下几百人坚守瓦朗斯城堡,好让她从容回头攻略各自为战无法合成统一战线的波旁、奥弗涅、奥伯特等几个地方的贵族,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用巨大的兵力优势对那些叛乱的贵族逐个击破,等夏日一到,道芬将尽入她的掌控之中。声势浩大的叛乱竟在一年的时间平复了大半。当然了。”恩里克补充道,“这是在没有外力的介入的情况下。”
科尔宾忧心忡忡地说道:“外力呀,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法兰西的贵族让瓦卢瓦家族弄得疲惫不堪,久战是不可能,可是那些周遭的王国领主们一定非常垂涎那顶法兰西王冠,听说连娶了勃艮第无畏约翰女儿的萨伏伊都上串下跳了,更何况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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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热那亚沿岸蔚蓝的海面交织白色沙滩,远方海天相接,空气中弥漫浓郁的地中海岸特有悠闲气息,海滨阳光的韵味让初来乍到的科尔宾想到了戛纳海滩,路边的热那亚少女在阳光下隐约间让科尔宾有了看到戛纳海滩上走过的比基尼美女。
一路走来,在这种慵散平和表象下是各种以诈传诈的谣言,奥斯曼帝国又一次主导了对东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的进攻,君士坦丁堡被攻克,法兰西国王被杀,法兰西人把一个女巫推上王位,也有人说上帝派来法兰西的救主,那再过一段时间,他将会亲自降临,到时候就是世界大审判了,除此之外,科尔宾还听到大街小巷在谈论北边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又一次被波西米亚王国的叛军击败,在宫殿里面发疯了。
拉帕洛,科尔宾让恩里克安排好退路,他自己带了上几十个护卫去见马丁五世。
此次是秘密会面,教皇也没安排多大的排场,当他看到科尔宾被几十个护卫簇拥着走进他所预定的宅院时,马丁五世发出了一声冷笑。
科尔宾最后一次看到马丁五世是离开康斯坦茨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是马丁五世初登教皇宝座之际,正是马丁五世意气风发,正图谋大展拳脚的日子,好几年过去,他在搏杀中成年了,而马丁五世几年没见,老了很多,鬓发斑白,一身白袍裹着曾经强壮如今却是瘦骨嶙峋的身躯。
马丁五世也算是教廷有作为的教皇了,不但挽回教会的颜面,还谨守住教会的利益,近几年更是日渐扩大教会在意大利的影响,前些时候,马丁五世利用连横合纵的方法彻底铲除了那个一直压教皇国一头的地头蛇,把那个雇佣兵头子赶尽杀绝得连个渣渣都没留下。
“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马丁五世冷冰冰地说道,正要恢复教会在教皇国的繁荣,结果却出了科尔宾这档子事情,对方的骑士团建立黄金册是他给得,谁都知道骑士团背后是他撑腰,可以说双方在这给平民女加冕的事情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马丁五世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恃无恐的科尔宾淡淡地说道:“没有。”
马丁五世很不爽科尔宾现在这副淡然的样子,哪怕对方态度嚣张一点都好:“那请给我个解释,上帝为什么会让一个村姑成为法国国王?”
科尔宾说道:“借用法兰西王一句名言,上帝的智慧,我们不懂,我只要去做就好了。”
马丁五世气得拍了拍桌子:“混蛋!”
他最讨厌别人跟用着腔调跟他说话,他可是教皇,上帝在世间的代表,如果真有上帝,为什么上帝不跟他对话而去找一个村姑,那个村姑一定是异端,偏偏马丁五世无法放她上火刑架,人是他手下骑士团捧上去的,他再把村姑放到火刑架上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有时候有些事,明明知道是错,还得一股脑地死冲下去。
马丁五世恨得牙痒痒。
“宗座。”科尔宾身子稍稍前倾说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你想洗劫阿维农翁吗?里面的东西,三七分账。”
马丁五世脸色一滞,目瞪口呆地看着科尔宾好半天,随后他发出一阵令屋外守候的众多卫兵都觉得森然的笑声。
马丁五世从道貌岸然的教皇嗖地一下成了职业商人:“我七,你三,我帮你摆平这件事!保证你那村姑的王位稳如泰山!”
科尔宾寸步不让:“是我六你四,没了阿维农翁,令你的教皇威望更上一层楼,只是你得让我们法兰西王国拥有独立的信仰权,并帮我洗清圣殿骑士团的异端之名。”
马丁五世双眼凛然地盯着科尔宾:“想做教权信仰之外的小王国么?”
科尔宾毫不畏惧地说道:“她已经是法兰西的救主了,上帝的使者,难道你要法兰西救主跟教皇上演一场教权之争吗?让我们拥有独立的信仰权,选择属于我们自己的主教,我们两不相侵。”
马丁五世威胁到:“我大可以发动十字军去征服整个法国,再抢劫阿维农翁!”
科尔宾对马丁五世的十字军威胁一点也不怕,他冷哼了一声:“那你得到的将是一片瓦砾,并且波希米亚这个地方可是发动了四次十字军都没能攻占下来呢,你然异想天开在法兰西再发动一个十字军。”
马丁五世妥协道:“五五分账!你得知道,我是教皇,洗清圣殿骑士团罪名无所谓,要令一个村姑当国王也不是难事,可是难就难在我得消耗很大的精力去做这一切!”
科尔宾依然在坚持:“五五分账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对你我都有好处的方法。”
坐在椅子上的马丁五世露出倾听的模样。
科尔宾说道:“神断裁决法,你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反对我们的人集中在一起,双方来一次大打出手,无论谁败了,都是上帝的旨意。”
马丁五世说道:“你这是豪赌!输了就万劫不复了!而且那帮贵族很会扯皮的!”
科尔宾微笑道:“我这边不是有您吗!教皇不是没把握让我们通过幕后手段来获胜吧,还有,打完神断裁决法,我们法兰西王国国王和圣旗骑士团拥有对王国内各地主教的任命权。”
马丁五世在思索此事对他好处,阿维农翁教廷垮掉的能罗马教廷的好处最大,阿维农翁教廷的积累的钱财也得拿到手一部分,这能让罗马教会有更加充裕的资金去发动波希米亚十字军,至于去稳定村姑国王这事上神断裁决法确实是省了他很大的力气,只需要把两边的人聚拢到一起打一仗再在事后作出违约的处罚就没他这个教皇什么事情了。倒是让法兰西成为教皇权之外的国度这点令马丁五世有些难以取舍。
马丁五世很快就想清楚科尔宾开口要跟他分割阿维农翁教廷钱财的原因,敢情他这是阿维农翁教廷的钱从罗马教廷这里一次性购买法兰西王国信仰的独立。
“一锤定音也省了我很多事,好,主教各地任命权,法国教会那边的烂摊子也可以不要,阿维农翁的财产五五分账…但我要看到阿维农翁的钱超过七十万佛罗林,凑不到的,你想办法补齐。对了,我还想看到阿维农翁教廷那边被找出些亵渎基督的仪式之类的东西去证明他们是邪教!”
“可以,不过我的骑士团需要一批的米兰公国出产的防具,宗座,你能提供多少?。”
“两百左右。”
“愿主看顾您宗座。”
“你也是,我的大团长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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