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夏悄悄的皱皱眉头。刘囘志囘强从西安府跑来,本身已经有点惊讶了。现在的宁夏镇,情况可是相当的特殊,一般人都不敢轻易接近。没想到,居然又来一个从广州跑来的。话说,从广州到来宁夏镇,那可不是一般的远。对方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呢?而且,他还一直强调,自己不带有官方的目的,纯粹是私人身份。
想来想去,自己和广州府那边的任何人,似乎都没有交集啊!广州府,的确是太远了,距离宁夏镇,差不多七八千里路啊!无论从是宁夏镇到达广州府,又或者是从广州府到达宁夏镇,都是一条很艰辛的路程。这个艰辛,绝对不仅仅是道路的难走,还有各种关卡和审囘查。大明朝的巡检司是很多的,要过关不容易啊!
徐兴夏暗自奇怪,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请他进来吧!”
张天豪答应着,转身出去,很快就带了一个商人进来。这个商人囘大概在四十多岁,身囘体明显有些发福,脸上笑呵呵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弥囘勒佛。先不说他的生意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光是他的这个乐呵呵的笑容,就感觉是个大老板。
“委囘员长大人!敝人李囘宏信!幸会,幸会!”甫一见面,胖嘟嘟的商人就热情主动的自我介绍起来。他的官话说的不是很好,中间经常有发音错误,听起来怪怪的。幸好,徐兴夏是后世穿越过来的,对各个地方的放言,也有一定的认识,倒也听得懂。李囘宏信他说他广州,在当地经营一家很大的贸易行。这次专门来找徐兴夏,就是有生意上的事情,想和徐兴夏当面洽谈。
自从隆庆朝开放海禁以后,广州也是明王朝的对外开放港口之一。从万历初年开始,就有大量的葡萄牙人在珠江口聚囘集,还租借了澳囘门。不过,由于葡萄牙人的排斥性很强,不允许其他国囘家的商人在广州府出现,导致其他西洋国囘家反而无在广州立足。偏偏在几个列囘强里面,葡萄牙人的实力,又不断的下降。因此,广州府的经济发展,也没有福建月港来的繁华昌盛。
“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自我介绍完毕,李囘宏信又热情主动的送上了一份礼单,都是南海的大珍珠、红珊瑚、大海参什么的特产,价值倒也不菲,至少有五千两银子。徐兴夏挥挥手,示意张天豪将礼单收过来。
徐兴夏点点头,算是回礼,沉声说道:“李老板有心了!”
李囘宏信见徐兴夏收下了礼单,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神色没有那么紧张了。俗话说,吃囘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徐兴夏既然肯收下礼单,说明他至少对自己没有排斥。他笑了笑,坐下来,乐呵呵的说道:“大人的年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徐兴夏嘴角微微上囘翘,不动声色的说道:“李老板的意思,是在说我嘴上无囘毛,办事不牢吗?”
李囘宏信急忙说道:“不,不,不,当然不是!”
徐兴夏笑了笑,缓解略微紧张的气氛,慢悠悠的说道:“李老板远途而来,又如此的出手大方,想必是有要事商议吧!”
李囘宏信不敢和徐兴夏开玩笑,说道:“大人目光如炬,的确如此。”
既然徐兴夏直言不讳的问到了他的来意,他也就没有继续客套。李囘宏信其实也是想从玻璃销囘售分一杯羹。只有玻璃的巨额利润,才能让李囘宏信不辞辛苦,从岭南跑到遥远的宁夏镇来。这一点,徐兴夏和张天豪,都基本能够猜测到。唯一能够驱使这些商家不辞劳苦的舟车劳顿的,也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或者黄澄澄的金子了。
其实,宁夏镇有玻璃出囘售的消息,几乎整个明王朝境内的商人,都已经知道了。没有哪个商家,不希望从玻璃里面分一杯羹的,哪怕仅仅是手指缝里面漏一点,也要比做其他的生意强。只是,鉴于囘宁夏镇的特殊情况,还有徐兴夏的特殊身份,才暂时没有其他的商人到来而已。毕竟,情况特殊啊!不能轻易插手!
李囘宏信不同。他希望能够通囘过玻璃的销囘售,分一杯羹。他有自己的独特的商业网络。最重要的是,他有过硬的背景。这一点,非常重要。大明朝的商家,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官囘员在背后撑腰,这生意是绝对做不下去的。更不要说从宁夏镇这样的地方,将货物运出去,狠狠的赚一大笔了。这可是难度很高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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