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符合傅如圭一样。
外间国子监主簿高汉朗朗跄跄地逃回了彝伦堂里,看到秦侠就哭丧道:“灭顶之祸至矣,乱兵四处抓人,只问秦侠所在。现在已经各处兵丁合围而来,就要过来抓人了!”
随后几名傅家家丁也是跑过来:“东边来了乱兵!”
“西边也来了!”
“南北不通逃路!”
……
傅真闻言,面色发苦:“为今之计,恐怕更加冲不出去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了秦侠的身上。
秦侠缓缓颔首:“既然大家都在,那一会儿,大家便听我号令行事。我会想办法让大家趁乱冲出去。注意,一定不要任何犹疑,我争取到了机会便立刻出去!”
“秦……秦侠先生?我也算吗?”国子监主簿高汉弱弱地问道。
秦侠含笑点头:“傅家此次一人三马而来,大家纵马而出,应是都有机会冲出去的。”
说完,秦侠不待众人恢复,缓缓地走到了大门前,猛地一推。
大门缓缓打开,秦侠站在门后,静静地看着外间光亮照入,看到了无数刀光反射。
乱兵汇聚,千目凝望。
秦侠缓步上前,身后的张镇也被严令不得跟随。于是身后众人只好静静地看着秦侠长袍偏偏,风起微卷,说不尽的士子风度,道不完的川渟岳峙。
如此风度与气质,竟是让原本充斥着暴戾与恐惧气息的彝伦堂微微得到了一丝安静。
所有人静静地盯着秦侠朗声开口,让所有人如闻惊雷:“我乃户部彻查五军营左右哨军饷之事的秦侠。我立于此处,正是为了彻查贪官污吏吃兵血自肥,挪军饷自用之事。前方诸位举旗所言公道,就在我身上。何人是主事之人,站出来吧。”
说罢,秦侠背负双手,脊梁挺直,眉头微扬,正气自蕴。
一时间,彝伦堂外洁白的露台上,无一名乱兵敢靠近,仿佛心虚了一样,纷纷看向乔三儿,只等这位三爷发话。只有露台东南方的一座石刻日晷静静地安放着,似乎在见证着这一切。
乔三儿微微茫然,见众人纷纷望过来,心下微乱,下意识看向左边那个穿着簇新战袄的男子。
这下子,战袄男子顿时坐蜡了,感觉无数个目光汇聚过来,仿佛烈日之下的隐晦,无所遁形。
“该死!就不能直接上前过去将秦侠斩杀了吗?看着我做什么?”战袄男子将头顶上的军帽压低,不让人看见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