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和叹了口气:“卢宝银的哥哥卢宝根,也是一个悍匪,盘踞广汉金雁湖一带,为非作歹,就连成都那里都敢去。自从知道自己弟弟死讯后,放出话来,但凡荣县到成都、到广汉的客商行人,他都一律要劫,不光要劫,而且鸡犬不留,要为自己弟弟报仇。我和慎之的几批货都这么丢了,而且还死了不少人......”
听这意思难道要把责任怪到自己头上来?王恒岳皱了下眉头:“兄弟剿匪,原是责任在身......”
“王帮带千万不要误会。”郭慎之急忙说道:“我们绝对没有怪王帮带的任何意思。只是今日我们又有一批货要运到成都和广汉二地,货物重大,一旦再有闪失,只怕兄弟和子和只有上吊的份了。”
你们上吊,关老子屁事,老子没准还能找个借口抄了你们的家,王恒岳心里想到。
张子和赔着笑脸说道:“王帮带先剿匪,后平叛,新军战力,果然不同凡响,荣县但有王队官在,再也不用担心土匪。我们的意思,是是想请王队官出队新兵帮着护送一下。”
王恒岳顿时大是不满,难道老子是你们的保镖吗?可随即眼珠子转了一转:“郭老爷,张老爷,不是兄弟不肯,只是这新军是朝廷的新军,不是我王恒岳一个人的,兄弟是没有权利擅自调动的。”
郭慎之和张子和互相看了一眼,你王帮带土匪也剿了,虞瑞乡的家也抄了,可没见你有什么顾虑的,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银子二字。
郭慎之拿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的放到王恒岳手边:“王帮带,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意思,还请王帮带笑纳,等到货物平安抵达之后,还另有孝敬送上。”
王恒岳眼睛斜了一眼,见是张五百两的银票,鼻子里冷哼一声,看也不看。
显然是对数目大为不满,郭慎之小心地问道:“王帮带护送一趟要多少银子?”
“这要看两位的货物是多少了。”
“有几十大车,二十多万的货物,实在重大。”
王恒岳心里盘算了好大一会:“兄弟冒着上司责罚的干系出兵,实在是拿前程在冒险,此其一。其二,一旦出兵,兵士的辛苦钱要算,难道让他们白跑一趟?还有枪支子弹都要准备,万一遇到土匪,兄弟人手若有折损,免不了要给上笔抚恤银子,这算来算去,没有几千两银子,是实在出不了兵的。”
说着,也不和他们废话:“半成,你们的货物总值里我拿半成银子,二位若是答应,兄弟立刻着手准备!”
郭慎之和张子和倒吸了口冷气,原指望千把两银子就能打发了,可这位王帮带的心未免太黑了些,一开口就是半成,这可是足足的一万两银子啊!
王恒岳一笑,反而开导起了他们:“二位,既然卢宝根如此猖獗,二位还敢跑货,想来其中必有暴利可图,不然何必冒这个险?所赚利润只怕有几个半成之多。万一被劫,血本无归。如今拿出这一万两银子出来,兄弟保证二位的货物安全到达!”
这倒也是实话,如今成都等地官府都在为革命党暴动的事忙得不亦乐乎,谁还有空去管什么商人土匪?
只要货物能够太平运到,这一万两银子出的也是值了,而且将来再请王恒岳护送,那也就好说话了。
商量了一会,郭张二人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王恒岳笑着站起,说道:“二如此位爽快,兄弟也不含糊,请二位先回,兄弟这就派精兵强将随时准备护送,二位什么时候走,兄弟就什么时候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