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受委屈时,浅歌都是这副麻木了的,无动于衷的表情。她跟我一样习惯了逆来顺受吗?
可是浅歌最珍贵的东西明天就要被标价竞拍了呀,这个纯洁的女孩,我难过得厉害,眉毛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皱了起来。
“还有你的发言稿,仔细读一读,尽量背下来。发言的时候表现得羞涩一些,但也要不乏勾人,明白吗?”
妈咪的叮嘱在耳边响着。因为不是说给我听的,我的意识逐渐放空,任由自己的思绪徜徉。
我盯着浅歌,她始终只是乖巧听话的样子,不管妈咪吩咐什么,她只是点头应答,没有疑问,没有反对的,没有一丝自己的情绪。
浅歌,多好的一个女孩,尤其是对我来说,她是我仅有的朋友,从一开始就无条件的对我好。这个女孩即将被毁了吗?
“周慕!”娜姐突然大声呵斥我,烟屁股顺手就砸在了我的身上。
倒也不疼,但娜姐的生气总是能叫我害怕。我清楚记得她跟莫雪的手段。
“现在了不起了,敢在妈咪说话的时候走神?”娜姐的语气里满满的警告。
“我不敢了。”在娜姐面前抵赖要比认错惨得多,我深谙这一点,赶忙站起来道歉。
“不敢?大概慕慕的心里正想着妈咪和娜姐有多歹毒多过分吧?”娜姐的话语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吓得一个激灵站的更加战战兢兢:“慕慕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这样想。”娜姐冷笑一声,“周慕,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怎么,觉得我们拍卖白浅歌的做法不对?”
听着娜姐的话,妈咪也看穿了我的心思:“周慕,想不到你还有这份胆量啊!是不是?”
妈咪言词激烈,一句“是不是”陡然抬了调,吓得我一哆嗦:“不是!”
不是脱口而出,我又颤颤巍巍的,妈咪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大概是觉得我不敢再犯了。
“给我当心点!”她威胁道,“坐回去吧。”让我坐回去的时候,妈咪又变回了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坐在位置上听着她们给浅歌讲拍卖会的所有环节和注意点,听得越多,心里也愈加难受,但是我又不敢再走神半分,只好仔仔细细一字不落地听着。
听得我心如死灰,面上还得不露分毫。
“好了,就这些了,明天晚上的拍卖会给我按步骤来,老实点,不要耍什么花招。听明白没有,白浅歌?”妈咪慵懒的声线透着凉意。
我不能想像假如我们不听话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那结果一定比死亡更可怕。因为我畏惧死亡,所以我想象不到比那更可怕的处罚,但我知道这样的惩罚真实存在着,就存在于Emperor。
“听明白了,妈咪放心吧。”得到了白浅歌肯定的回答,妈咪挥挥手示意可以回去了。
“妈咪,告退。”我站起来刚准备跟浅歌一起离开,娜姐就叫住了我。
“周慕你等一下。”
我的脚步应声而停。“娜姐、妈咪还有吩咐吗?”转过身,我行了个屈膝礼问道。
屈膝礼还是从前莫雪姐培训的,她说这是西方的季节,显得矜持,行完礼后抛一个眼神十分勾人,尤其是我做出来的样子。
“你明天跟宋姿一起去学才艺吧,背几首诗词,学点乐器、唱曲儿之类的,不然登不上大雅之堂。”妈咪看见我行礼的姿势还算满意,语气温和地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