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苔笑了,哭了,她有些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道:“轩弟!你是何苦?你还在怪我吗?当时我选择跟圣子在一起,只是为了救你啊!为何你一直躲着我,整整百年了,你还不与我相见!”
“即便让你迟迟无法进阶灵王之境的血炼幽冥阵无法破掉,即便你只剩下十年的寿命,但这十年也我愿与你共同度过!可你宁可选择一人孤独的死去,也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你真的好狠心,好狠心!你让幽儿生下来便没有父亲,让幽儿在别人的嘲弄声中长大!你欠女儿的,现身一下又何妨!”
林巧月一开始还觉得雪苔无礼,可现在听她自言自语,甚至有些疯癫的状态,便忍不住的同情起她来,想要上前劝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谢风见雪苔不住的流泪,赶忙说道:“雪苔前辈,孙爷爷这番离去之前,已经将你们两人的过往详细跟晚辈讲述了。晚辈被你们坎坷的经历和催人泪下的爱情深深的感动着。”
“孙爷爷之所以一直躲着您,并不是因为恨你,恰恰相反,他是觉得对不起您。”
“我作为一个男人,抛开同孙爷爷的师徒关系不说,晚辈对他面对圣子威胁时选择逃跑,也感到十分的不屑。但谁一辈子没犯过错误呢?孙爷爷和您坚持了将近八百年的爱情,已经证明了他对您的爱,忠贞不渝。”
“孙爷爷逃走之后,一直处在极度的懊悔之中。而这,便是孙爷爷一直躲着您的原因。”
当谢风说完,雪苔早已经从座位上站起,她的身高很高,同谢风相差无几,比夜灵月高了将近半头。
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擦尽,但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滴。
她来到谢风跟前,颤抖着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轩弟没有怪我嫁给圣子?”
“他当然不会怪您,他怪的是他自己。”
雪苔开心至极,她转身来到芳幽的面前,双手趴在她的肩上,声音微颤:“幽儿,你父亲没有怪我!没有怪我!”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谢风还是夜灵月,亦或是林巧月,都被雪苔对孙仲轩深深的爱意感动了。
明明是孙仲轩犯下的错误,可雪苔从来没怪罪过他,反而一直深深的自责,这看似难以理解的举动,却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芳幽带着平静的微笑,说道:“母亲,既然父亲从来没有怪我们,那不如我们携手去寻他。”
雪苔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对!他的寿命还有十年,这番远行想必不会再回到这里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去寻他!而且,我已经猜到他会去那些地方!”
“如果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一定会将有我们两个共同回忆的地方全部走一遍!一定没错!我一定可以找到她!”
想通这点,雪苔仿佛放下积压在心头的一颗巨石。她的脸色再次恢复红润,从腰间香囊中拿出一把钥匙和一张盖着章的白纸,转身交给谢风。
“这是凤鸣院的钥匙和房契,都交给你了。以后凤鸣院将与我无关,凤鸣院的女儿们,你就帮忙照看一下吧!凭你现在在逍遥城的影响力,保他们周全肯定没问题!”
谢风一脸的木讷,他接过钥匙,并未拒绝。因为在此时候,再推推囔囔显得太过虚假。
他作为孙仲轩的徒弟,当师母有事的时候,自然有资格、有责任帮忙照看师母雪苔的凤鸣院。
雪苔说的没错,凤鸣院让谢风掌管,确实再安全不过了,谁敢挑战消除奴隶制的英雄呢!
“前辈,您放心,我会安排专人保护凤鸣院的所有人,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待您回来的时候,凤鸣院一定跟现在一样!”
修行者不会轻易发出誓言,因为誓言会被苍玄女神听到,就算极恶之人也不会随便发誓。
雪苔感激的点了点头,拉起芳幽的手,便朝屋外走去。她的步伐坚定,仿佛心中已经有了方向。
“希望他们能够重聚。”多愁善感的夜灵月握紧拳头默默的祈祷着。
谢风望着逐渐远去的二人,以不高但异常确信的语气说道“他们的爱苍天可鉴,苍玄女神一定会保佑他们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