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装作不知道,茫然道:“展大人这是谢的谁?我没有救过展大人啊!”
展昭道:“那天晚上,拙荆病危,我担心当面求医,会影响对曹景植的审判,所以,穿了夜行衣来到王府请国舅给拙荆治病。国舅医术当真高明,开的方子当真奇妙,拙荆用过,很快就有了明显好转。今日请王太医复诊,发现拙荆已经转危为安,再假以时日,就能大好,卑职感激涕零,特来拜谢救命大恩的!”
叶知秋一脸惊讶状:“哎呀,原来那个深夜背着老婆跑到我家里找我治病的高手,就是你啊?”
“正是卑职。”展昭道:“那天多有得罪,点倒了府上的两位女子,实在抱歉,请代为谢罪。”
叶知秋笑道:“没事,她们都挺好的。”
王惟一道:“展大人妻子这个病案,原先是请的老夫治疗,可惜,老朽无能,治不好这个病,曾经预言病人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性命,想不到,国舅妙手回春,竟然治好了她这病。老朽十分惭愧,同时又非常的好奇,想知道国舅是用什么仙方治好了病人这个绝症。老朽便索要了方子观摩,发现国舅的方子却也不是什么十分奇特的仙方,而只是一个疏肝理气,活血止血,清热泻火的普通方子。料想这样普通的方子,却能治好绝症肺痨,当真令人惊奇。故此特来请教。”
叶知秋道:“肺痨一般都是阴虚火旺为病,治法上多采用养阴清热。对咳血者厉害的,用咳血方。前医也用的这个方子。但是,这个方子是养阴泻火的,只适用于阴虚火旺,脉见细数的咳血。而展大人的妻子的病,是气滞、血瘀、郁而化火,这就不适合了,因为滋阴之补会使气血更加壅滞,血滞则血更不归经。所以这种情况下,只能疏肝理气,活血止血和泻火。”
王惟一听得目瞪口呆,上下打量了着叶知秋,道:“有人说,国舅只是靠着几个仙方,才能治好丹毒。其实没有什么真本事,现在看来这种说法真是大错特错,展大人妻子这个病案,就很能说明问题!这可不是上次那些个仙方,可是国舅一样治好了!这不是本事吗?往后,老朽再听到这样的说辞,那是一定要跟他们理论到底的!”
叶知秋笑道:“我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他们这么说也是对我的鞭策。”
“不骄不躁,很是不错!”王惟一捋着胡须赞道:“听说,你拒绝了官家任命你为侍御医,自己跟几个同学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你小小年纪就能淡然对待权势地位,当真难得啊!”
叶知秋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不愿意受到约束,加上我的医术自问还不能胜任于侍御医这样的岗位。所以才拒绝的。”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了不起!”
王惟一赞了几句,见他们医馆准备工作很忙,不便打扰,便和展昭告辞走了。
唐慎微他们当真是又惊又喜,想不到他们的大哥,竟然治好了太医局号称金针的老太医王惟一都治不好的绝症肺痨!而且,更让他们兴奋的是,这一次,叶知秋治好的不是他拿手的温病,而是号称绝症的肺痨!这说明,叶知秋不仅在温病上有过人之处,在其他方面也一样能拿得起,放得下。
三天后,知秋医馆正式开业!
虽然医馆开业一般自己是不摆宴庆贺,但是,却不禁止别人来祝贺。谁让叶知秋是皇帝的小舅子呢,而且,在上次京城瘟疫中,他传授的方子,不知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他自己也医治救活了不少人,所以,听说他开了医馆,借机拍马屁的,拉关系的,感谢救命之恩的,不服气过来探探风的,各色人都有。光送的礼物就堆了一屋子。
林忆、苏颂、掌禹锡、孙奇孙兆等人都来庆贺。正热闹间,敲锣打鼓的来了一队太监加大内侍卫。护送着一块匾额来了。却是仁宗皇帝御笔亲题的“悬壶济世”四个镏金大字。
叶知秋摆香案迎接,然后供奉在大堂供案上。当晚入夜时分,他却吩咐把这块匾额抬回了王府,供奉在了宗庙祠堂里。
朱肱不解,问他为何不挂在医馆大堂里。叶知秋只说那样不够尊重,其实,他是不想靠皇帝御笔亲题的匾额充脸面,这让他想起了爷爷孙用和的那块“药香堂”的匾额,那也是皇帝御笔亲题的,结果呢,一家人还是差点被皇帝整死。
医馆开业之后,前来求医的络绎不绝,医馆里除了叶知秋他们四兄弟坐堂问诊之外,另外加了一个不是他们四兄弟的人,那就是范妙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