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到外面去……”
少年瞧了一眼范妙菡,神情更是窘迫,脚下步伐加快了,可是,他的两腿好象有什么拖累,不习惯这样的速度,一个踉跄,往前摔倒,就听见咣当一声,好象瓦罐摔碎的声音。
随即,那少年身下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顿时间,饭馆里人人皱眉,靠得近的,更是起身离座,一边煽着鼻子,一边躲了开去,盯着那少年身流淌出来的散发着便溺臭味的黄白液体,目光满是厌恶的神情。
少年趴在上,用双手蒙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眼见众人疑惑而又嫌恶地望着地上的少年,那妇人涨红着脸起身搀扶那少年,同时对众人赔笑道:“实在抱歉,我儿子有病,这大便一直不能自控,只能在裆下挂一个瓦罐,扰了大家吃饭,实在抱歉,我们这就走。”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也跟着赔罪。
范妙菡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那少年显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羞愧,着急着出去,所以才摔倒。却原来是有这么个毛病。心中也觉得不好意思。问了才知道,这妇人和那中年男子,是这孩子的父母。
掌柜的倒也好心,听说是病了如此,也没有说什么,赶紧吩咐伙计把少年带到后院清洗,换一身干净衣服。孩子的母亲千恩万谢,跟着去了后院,孩子的父亲留下帮着伙计打扫地上的污秽。还一个劲赔罪。
很快,场地打扫干净了,众人摇头,都同情地议论着,各自坐下继续吃饭。
范妙菡问孩子父亲道:“你们可曾请了大夫给孩子看病?”
那男子长叹一声道:“请了,前后请了大夫不下百十个了!都没有治好。”
叶知秋他们一听,都和惊讶,唐慎微问道:“百十个?那孩子的病怕是时间不短了吧?”
“是啊,孩子三四岁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十年了!”
“十年?”几个人就是惊呼道:“十年还没有看好?”
“是啊”男子神情哀伤“大便不能自禁,每天都要拉七八十次,没有那么多裤子换,只能穿开当裤,然后在下面吊一个瓦罐,都十几岁的人了,他也很不好意思,平常只在家里坐着,不愿意出门,今天好不容易愿意出来吃个饭,结果出了这么个事情。哎!要是能有哪个郎中治好了我儿子的病,我就是当牛做马报答他也愿意!”
范妙菡对叶知秋道:“师哥,要不,你们给这孩子看看呗。”看好了,也是一件积德的大好事嘛。”
叶知秋他们四个都点了点头,不过,百十个大夫都看不好,他们能看得好吗?
那男子疑惑地望着他们,道:“你们是……?”
范妙菡指着叶知秋,道:“这位就是得到药神壶翁托梦传授仙方,无偿传授给京城大夫们,治好京城丹毒瘟疫的神仙弟子,当朝的知秋国舅!是我的师兄,他们三个,是他的结拜兄弟。”
叶知秋的名气在京城已经很响亮了,虽然很多人不认识,但是,却是知道他的。一听说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知秋国舅,不由惊喜交加,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国舅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叶知秋急忙将他搀扶起来,道:“我尽力而为。”
这时,那少年从后面跟着母亲出来了,走得很慢,显然,双腿之间换了一个瓦罐。看见范妙菡同情地瞧着他,不禁又羞又窘,涨红着脸低着头。
中年男子把叶知秋他们的身份说了,妇人也是惊喜交加,急忙福礼致谢。
叶知秋让那少年坐下,问了发病经过,这些年的治疗用方,现在的病症,然后给他诊脉望舌。随后,唐慎微他们几个都逐一诊脉望舌。
诊断完了,四人谁也不说话。范妙菡奇道:“你们怎么了?赶紧开方啊!”
唐慎微苦笑道:“这个病,都有百十个大夫看过,能用的方子都用光了,我们正在冥思苦想,还有什么方子没有用过的。”
范妙菡嫣然一笑,望向叶知秋,道:“要说别人不知道的奇妙的方子,便只有我师哥知道的最多了。以前侍御医林忆都曾经给我师哥交换过方子呢。我师哥的方子,连太医都不知道!——师哥,你赶紧想个方子出来吧!”
叶知秋心中欣苦笑,暗忖,那些是治疗温病的方子,因为他们对温病不了解,所以很多方子他们不知道,这个不是温病,我会的别人都会,别人都用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方子。不过,他不能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否则,会使病人丧失信心,而病人对大夫的治疗没有信心,这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