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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惊醒的时候,看着四周围是熟悉的房间才知道自己做了噩梦,他下床喝了水又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刚才的噩梦。
无忧无虑躺在新的房间里,他们盖着同一条棉被,两个人的手就算是睡着了也紧紧抓着,好似害怕被分开。
关天赐推开门,看着这充满童话的房间时才猛然清醒,他已经找到顾倾如把她带回来了。
他蹑手蹑脚地往床边走去,看着床上两个粉嫩的孩子,心泛着酸涩,他们睡觉前掉着眼泪,所以现在脸上还看得见泪痕。
关天赐在床边坐下,他看着他们感觉烦躁的心得到了一片宁静。
“妈妈,妈妈……”关天赐看得正入神的时候无虑说梦话了,她在喊妈妈,然后发出小小的哭声,关天赐对于这样的场景不知所措,而无忧睡得正香。
无虑一边喊着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闭着哭泣,关天赐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拍着她的背,怕无忧被她的哭声吵醒。
无虑做噩梦了,她梦到妈妈走了,她追着喊着妈妈都不回头,后来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着,好像是妈妈听见她的哭声把她抱起来了,可又不像。
关天赐有些笨拙地抱着孩子,他看见过杨炜就是这样哄他的女儿的,他想象着然后照看过的样子做,轻轻拍着无虑的背,鼻子里自然地发出了哄睡的声音,脚步小碎步地在房间里来回移动。
无虑的脑袋趴在她的肩膀上,抽泣的声音慢慢减小了。关天赐的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这样一个软绵绵的小小的身子被他这样抱着时他感觉到了温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她身上的乳臭未干让他有些依念。
怎么说他也已经三十六岁了,他也想过拥有孩子,有时候他总想着他和顾倾如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又会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他会突然间遇见然后知道他们是这样的漂亮可爱。
在无虑发出酣睡后,关天赐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动作对于一个带过孩子的来说是很简单的,但对他来说,却是这样困难,在他把无虑放好后,身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他正要给她盖被子,却发现她手上的淤青,才猛然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喝醉酒回来发生的一幕,懊恼地想要自己给痛打一顿。
只是两天的时间,他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磨灭不掉的创伤,他有些担忧地把无忧的睡衣撩起,果然看到了他身上也是一片淤青,这回他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没有哪一次比现在还要厌恶自己,可他却只能拿着孩子来惩罚顾倾如。
关天赐将他们盖好被子,才走出房间,天空刚露出鱼肚白,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愿意被人看到,躺在床上却更加难以入睡。
公寓里的顾倾如一夜未眠又吹了冷风,鼻腔整夜都被塞住了,她抱着枕头靠在床上,思念着她的无忧无虑,不知道他们在新的地方睡得怎么样,无忧有没有踢被子,无虑有没有做噩梦。
她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关天赐消除恨意,让她见到孩子,想到这些顾倾如的心无比沉重。
无忧无虑清晨起床时被佣人们伺候着,对于这个他们还是很不习惯,干脆把他们都赶出去了然后两个小家伙自己穿衣洗漱。徐清平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就等他们来入座。
关天赐没了昨晚颓废的样子,只剩下少许的疲惫,他们看到无忧无虑时本想打个招呼,但两个孩子手牵着手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就走开了。
对于这样的冷漠关天赐很不是滋味,但为了面子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