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谁继承大统,昌吉王都是最危险的存在,而如今若是昌吉王主动释放兵权,只会引起成帝的怀疑,恐怕性命即刻不保。昌吉王正是进退两难的时候,更是面临最终要的选择的时候。稍有不慎,便会倾家丧命!
昌吉王眉头微微皱起,“本王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有何牵绊?几位殿下有谁又是信得过的?本王在一天便逍遥一天吧!高义县主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昌吉王起身便要走出去,背后的花重却失声笑了。昌吉王的脚步顿住,眼中寒光毕露,“你笑什么?好狂妄的女子!”
花重站起身看着昌吉王的背影,高声道,“高义笑王叔既想当婊子,又想贞洁牌坊!”
昌吉王回首怒斥,“放肆!你一个小小县主竟然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花重毫无畏惧的看着昌吉王那一双暗藏杀机的眼睛,柔声道,“王叔心中恐怕早有预料,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花重广袖一挥,神色庄重,狂傲不羁,“我宁花重既然有胆量和昌吉王叔盟约,就有这个本事坐拥天下事!王叔若是想晚年尊荣,高义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敢对天发誓?”昌吉王眼神微微眯起,看着眼前这个豪气万丈,不可一世的女子。那高贵的气质和不凡的气魄,让自己心中一怔。若是如此尽力一试,也不无不可。左右如今自己的形式也是危在旦夕,即便自己手握重兵,也挡不住天子!
花重勾起嘴唇,露出一丝笑意,“我高义县主对天起誓,若有朝一日成就大事,封昌吉王叔为护国王,享一世尊荣!”
昌吉王面色平静,心中却翻江倒海,如此大事,一个不谨慎就会粉身碎骨。这样一个小小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依靠?
花重看出昌吉王的犹豫,笑着说道,“昌吉王叔怕是还不知道吧?柳色姑娘如今可是被送入七殿下府了!七殿下近日可真是艳福不浅,正妃侧妃同娶,享娥皇女英之乐,更有绝世佳人柳色相伴……”
昌吉王冷哼一声,“七小子向来狠辣跋扈,连本王看重的女人也敢抢!本王定不会善罢甘休!”
花重见昌吉王眼中冷意尽现,诚挚说道,“昌吉王叔不必动怒,高义深知昌吉王叔刚刚回京,府上连个像样照顾的人都没有。特意差人寻一佳人,定不会比柳色姑娘差。不日便可送到昌吉王叔府上!”
昌吉王心中一动,面上出现一丝笑意,“高义可真是深知我心那!闲来无事也要多去王叔府上走走才好!”
花重躬身行礼,“定会让王叔满意!”
花重看着昌吉王乐不可支的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想不到战功赫赫、心狠手辣的昌吉王竟然如此好色,若不是信阳公主提醒,恐怕自己还抓不住昌吉王的软肋!
“你这是在玩火**!”雪无痕从门外走近来,阴沉的看着花重,“你可知道昌吉王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被你请以收买?其中必定有诈!”
花重不屑一笑,“无妨!我也只是想让人知道昌吉王投靠了九殿下,仅此而已!”
雪无痕叹息,“你让初画寻一名不比柳色差的女子,就是为了送给昌吉王?”
花重挑眉看着雪无痕,“我就知道初画都会告诉你!找这样一个佳人对雪少主来说恐怕不是难事吧?”
雪无痕玩味的看着花重,“你为什么觉得本少主会帮你?”
花重闪身坐在案几旁,仰头笑看着雪无痕一身白衣,更显得雪无痕高高在上。“雪少主难道不想找雪族圣物了吗?我和信阳公主可是说好了呢!”
雪无痕看着花重扬起的笑脸,那份晶莹剔透如此可人,让自己忍不住捏一把。雪无痕甩开折扇,“重儿倒是很会抓人的软肋,信阳公主是,昌吉王是,本少主亦是!”
花重微微一笑,不甚争辩,眼神一瞟却看见折扇干净的扇面上多了几多红艳艳的桃花。花重起身夺过折扇,皱眉看着雪无痕白皙的手掌,上面是纵横交错的几道伤痕,还在向外渗血。
“你受伤了?”花重皱眉问道,“怎么弄的?”
雪无痕神色一楞,心中微有暖意,“无妨!不过是杯子被捏碎了而已。”
花重神色一冷,“杯子也能捏碎,你当是好玩吗?”花重看向一旁一身黑衣的陈曦,“陈曦,你是雪少主的近身侍卫,也不知道给你们主子上药吗?”
陈曦一愣,没想到花重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惊讶的是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陈曦连忙低下头,“属下知错!”
雪无痕笑意盎然的看着花重焦急的小脸,此刻花重正在拿着手帕擦拭雪无痕手上的血迹,一边轻轻的吹气。果然手上的疼痛好似缓解了很多,“难得见到重儿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花重剜了雪无痕一眼,用手帕包了雪无痕的手。“草草包扎好在不会沾上灰尘。回去再让陈曦给你好好包扎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他叫陈曦?”雪无痕也有些不解。
花重淡然道,“上次我肩膀受伤,记得你叫他给我拿药。我从小便如此,过目不忘!”
花重说罢,转身离开。雪无痕并没有阻拦,只是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安然。看着手上的天青色的手帕,一角绣着一株白色的木兰,清新雅致。有种淡淡的木兰花香,雪无痕解开手帕,小心翼翼的叠整齐,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