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怎么来了?”秦阑让丫环理好衣服,确定没有露点后才笑眯眯地凑近钱满多,不怕死的小声调侃,“皇嫂可是想我了?”
这丫性格恶劣,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一副誓死保护贞操的童真样,这一秒就成了花场老手调戏路边大姑娘。
钱满多抽着脸皮不动声色退后三步拉开距离,食指指向花千弘粗鄙道:“老娘是随他来蹭口饭吃,所谓独蹭蹭不如众蹭,人多才热闹,吃麻麻才香。”
“哦!”秦阑拉长话音,看了眼花千弘狐疑道,“皇嫂与花大人原来是旧识,关系似乎不错。”
“别误会,我和他不熟。”钱满多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很不高兴地否认,“今日倒霉遇上黑老鼠,后来被他两多管闲事摆平了,顺道一起过来借你之便请请客表达谢意。当然,客虽我请,单却是你买。”
“你倒是会算计!”吕孔阙还记恨她当头一砖,不客气地拿话呛她。
秦阑这才注意到吕孔阙头上带着伤,诧异地说:“吕大人被打伤了头?皇嫂所说的黑老鼠好凶悍!”
“凶悍是凶悍却不是败黑老鼠所赐……”吕孔阙狠狠地瞪了眼钱满多,咬牙道,“而是被一泼妇所伤。”
“绿孔雀……”钱满多盯着吕孔阙笑容可掬,“以后说话注意些,要实事求是。”
事实就是你真滴是个恶婆娘,凶悍妇!这话吕孔阙在看到她的笑容后全部吞进肚子里,一个字也不敢说。
她出言威胁,秦阑立即猜出了吕孔阙头上的伤从何而来。原来是被她打的,像她的作风。有点意思!
秦阑掩不住笑意,招手让丫环布菜斟酒,并招呼三人入座:“好了,不说这些。今夜是来寻痛快的,别自找没趣。三位请坐!”
钱满多自是不客气,随意坐在秦阑对面,花千弘居右,吕孔阙居左,四人刚好凑成一桌麻将。桌上已经点好几碟点心,主菜没有上。
秦阑招手让丫环下楼传菜,并拍拍手掌,当他三声掌落,东处红纱帷幔之中传来轻脆琴音,幔纱之后坐着名女子,曼妙身段隐约可见。纤细十指如蝶,灵动飞舞于七弦琴间,天籁之音如山间流水缓缓从琴中流淌而出。
三个男人听得如痴如醉,唯有钱满多兴致缺缺,将全部心神集中在秦阑和吕孔阙身上,手中抱着写生绘本,简单地勾勒出人物线条,先是秦阑依窗露胸的绝色,再是头缠白纱的娇艳绿孔雀。
“宝宝,你在画什么?”花千弘听了会儿,目光还是落在最在意的女子身上,看到她拿着画纸描描写写心生好奇,于是把整个脑袋凑过去观赏。
画上只有细条勾出的框架,花千弘没有看明白。
“去去去,一边听琴去,别打扰我!”钱满多赶苍蝇似的挥挥,一巴掌将人推开,随便正正他的脸,让他眼睛对上东面弹琴的女子。
两人对话打扰了其他二人听琴,秦阑这才想起眼前的皇嫂才艺名动天下,琴棋书画天下一绝,少有女子比得过她。他还从未听过她的琴音,今夜是个机会洗耳恭听一回。
“听闻皇嫂擅琴棋书画,不如今日小弹一曲,让我们一饱耳福,如何?”秦阑挥挥手,纱幔后琴音停断,有女子掀开纱幔从里面走出来。
女子一身白衣如雪,素纱遮面,露出一双皎皎明眸,浅浅笑意淡在眸中,有礼翩然而致钱满多身前,做出邀请:“王妃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