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那未完的婚礼,成了我心尖不可触及的痛。
就放纵这么一回吧。
在他永不会知的梦里,最后再爱他一回。
“这是你说的。”
长夜盯着女子,意味深长道。
“嗯。”
女子红肿着眼睛,笑嘻嘻的点头。
“不反悔?”
长夜问。
“不反悔。反悔是又胖又没有腰的雪兔。”
女子信誓旦旦,掷地有声道。
长夜闻言,眸色幽深的抱着女子从重重织金纱的銮驾中走了出来。
带着凉意的风一吹,我懞懞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许。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那孤零零的銮驾和几匹垂眉顺目的天马,一片空荡。
长夜朝着一匹四蹄带着乌墨的白色天马看了一眼,那马儿立马挣脱了缰绳,缓缓来到了长夜身前。
长夜将怀中锦绣叮当的女子放了上去,而后纵身一跃,环住女子的腰身,策马奔驰。
带着清新气息的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
肿痛的眼睛被风一吹,更添刺痛,这刺痛和着清新的空气却教我一片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
我扭头,长发吹上了脸颊,看向了长夜。
仍是斜飞入鬓的眉,幽深淡漠的双眼,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披散下来,发丝随着天马的飞驰而扬起,与我银发互相交缠。
“你这是做什么?”
我心绪复杂,内有惊涛骇浪奔腾不休,千言万语却在最后化成了一句普通的询问。
“抢亲。”
长夜瞟了我一眼,淡淡道。
“为何?”
我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情绪。
“为你。”
长夜认真道,放开缰绳,仍由天马自由行走。
“不要开玩笑了。送我回去吧,今日是我成亲的日子,你要是愿意,来九重天喝一杯喜酒吧......”
我言不由衷,兀自倔强。
“喜酒我是要喝的。”
长夜淡淡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心里刚刚消失的酸涩委屈再一次涌了上来。
总是这样啊——
给人希望,又叫人失望——
谁叫你来的呢?
你不来多好!
来了我死去的心又燃起了火苗,可你又一次将那火苗踏碎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
让我安安静静的嫁人不好么?
反正你也不欢喜我,不稀罕我。
在我决定彻底忘记你的时候,为什么要出现呢?
我感觉肿痛的眼睛再一次酸胀起来。
就在此时,我感觉自己落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温暖怀抱。
“我不喝你和他的喜酒,我要喝我们的。”
长夜补充道。
酸胀的感觉更甚了,温热的液体再一次涌出了我干涩生疼的双眼。
没有比这更动人的话了,我想。
只要你一句话,什么都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