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间的灶台,看到自家媳妇在烧火,张瑞平靠近了,蹲在老婆边上,小声的说:“他娘,我看月儿像没事了啊!”
“是啊!”水月娘淡淡的应着,她昨晚一直担心今天水月会难受什么的,今天看来情况还算好。
“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小心的再察看几天为好。”
“嗯!”两人都一致同意。还是小心为上。
然后锅开了,水月娘起身掀开冒着热气的木锅盖,将架子上的饼子拿出来,这才从兜里拿出鸡蛋来,对对一碰,将两个蛋打入锅中。然后用筷子打散,这样做成蛋花女儿吃着易下喉。
“他娘,你哪来的鸡蛋?”张瑞平好奇的问。昨天的鸡是二强娘拿来的,可这蛋又是哪来的?
“我用二文钱去春明奶奶家换的,你……不会生气吧,月儿可能伤着嗓子了,她不想吃饼子。”水月娘解释着,她怕他爹嫌弃她乱花钱,家里现在紧巴巴的,根本没多少闲钱。这马上是春荒了,青黄不接时,家里的陈粮吃不到秋收时,关键是他们家一直攒不住钱。
想着家里就三亩地,产出的粮食其实刚好够全家人吃的,但是还要交税还有养老,剩下的显然就不太够吃了,虽然嫁掉了水芬,少了一个人吃饭,可是还是并没有减少负担,只够勉强够果腹。
农村人没什么门路,就指着地吃饭了。还要看哪年光景好不好,要是雨水过少或是过多,产出就会受影响,以至不够吃的。但是税和养老是不能少的。所以,钱是必须要攒的,就这么个攒法,再过五六年,都不够水根结婚的钱。虽然嫁掉水月可能会多存点聘礼钱,可是也不能让女儿空着手走啊!
本以为水月长得漂亮,人能干贤惠,能收一点不错的聘礼钱,可是昨天的事,眼瞧着水月的名声不知会不会糟糕掉,要是那样的话,聘礼钱可能还会更少。可这下就有点悬了。
唉!他们家的愁事可真多啊,一件接一件的事,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老天保佑再别出事了,叫他们过太平的地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