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可是正经的八旗秀女,钮祜禄四喜,您怎么净拿我跟那青楼女子作比较,准是你上哪个青楼风流快活,这一会还醒过酒意来吧。”
胤禛让她这一句话抢白,无话可说,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
干脆的,他手一伸,把顾倾城拦腰搂进怀里,热热的气息吐到她耳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不明,他哑着嗓子说:“顾倾城,你能不装模作样了吗?你不累,爷累得慌。老东西也好,我的爷也罢,我现在没那个心思,跟你绕圈跑。”
“行!您是我的爷,您说了算。”顾倾城扭了下腰,贴进他怀里,媚睛眯成一条缝,舒服自在的靠着他。
男人就是犯贱!你叫他爷,他把你当奴才,你叫他相公,他当你是茶杯,你叫他一声老东西,他就把你当宝贝。
顾倾城别的本事不精,对付男人是精中又精,胤禛再精明,也就是她裙子底下的那条裤叉,想脱就脱,想上就上。
胤禛靠在她背后,指上起宣纸上的字:“这是白居易的《戏提木兰花》吧,四喜,你又想干嘛?”
“我想干嘛,爷心里还不清楚,这张纸上都写着呢。”
“那爷,您先告诉我,为什么想起这首词?”顾倾城扭着头,耳际擦过他的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进他眼睛里。
“爷今日进宫,在南书房,皇阿玛痛骂太子昏馈荒唐,书案上摆放着的就是这首词。”胤禛的话,说了个八分,他是真奇怪,康熙帝对太子,一向宠信有加,为了太子的威信,也不会在他们这些弟弟们面前,数落太子的不是,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总觉着康熙爷的心思,跟这首词有关。事后太子把他和老十三叫回去,那一顿骂,不过是他恼羞成怒,借题发挥罢了。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顾倾城指着宣纸上的字,“大清国死在文字狱一案中的人还少了,文字狱三个字株连极广,从顺治十八年到康熙二年的庄廷龙明史案,重刑70多人,凌迟18人,所牵边的人,连着印书卖书的书商都被叛了刑入了大牢。”
顾倾城从胤禛怀里退出来,笑嘻嘻的对他说:“爷,你是皇子,这天下间自没有人说您是反清复明之士,可四喜不是,四喜只是钮祜禄四喜,披着你给的这件八旗外衣,骨子里也是倾城城。”
“你以为,老爷子这是要又兴文字狱?”
“我怎么知道,你家老爷子心思难猜的很,千古一帝坐到他这份上,也算是到了头了。谁还能算出他肚子里有几颗蛔虫。”
顾倾城笑得,眼敛却是垂了下来,遮住一眼的精光,康熙爷的书桌上出现这首诗,太子爷因为一首诗被责罚,哪里就是一首词的问题了。
胤禛放下那张纸,转而拿起顾倾城刚写的那一张,一字一字念着诗:“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做女郎来……”
沉吟片刻,他又拉开自己刚刚所写的那张纸:“你解释给爷听,爷就想听听你怎么说。”
唉,顾倾城没折了,这老东西怎么就这么别扭,这就是头倔驴呀,打着不走,赶着倒退,这就是跟她耗上了。
她怎么想重要吗?重要的是老爷子怎么想。
“爷想先听听你的说法,再决定对你这首诗的想法。”胤禛指着顾倾城提的那道诗,眼睛沉了沉。
顾倾城眼睛一亮,拍一声,手掌拍在桌案上,展平了书桌上的宣纸,手指着字:“我猜着,今日爷一定被太子爷叫去教训了一顿吧,太子爷也被皇上教训了吧,然后,爷今日来到这,就是因为太子爷给爷交待了一件事,一件挠心挠头的差使。”
“你接着说。”胤禛眼神沉了沉。
“说什么,不就是那四个字嘛,反清复明。”顾倾城拉起了那张纸,指点着几个字,“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就这两句,足够再掀起一件明史案了!”
胤禛看着她不说话,手指扣住她的下鄂看着她的眼睛:“爷现在在想,木兰若为男儿身也不错。”
“爷,您能给四喜一个八旗身份,不能再给四喜一个木兰投军吗?”顾倾城大大方方的表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