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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月很快变得兴奋起来，哪怕此刻身上的伤已令他有些站不稳了，可眼底的光彩却从未这么灿烂。

“莲帝，您是莲帝，那您就是混沌青莲！我的天，相传天地初开，孕育混沌的青莲因承受不住开天之压，已被崩毁，其莲子，莲叶，莲茎皆化为了天灵至宝，被人类大能修士所掌握。可您......您分明就是莲帝啊！”

男子的虚影没有否认，虽然面部尚未凝结出五官，但看起神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露出了神往的表情：“只是我现在还太虚弱了，若是你遇上本帝全盛之时，之前的冒犯，别说留你说话的机会了，连呼吸，都会成为奢侈。”

被这男子虚影威胁，似乎并不算什么，倾月几乎双膝跪地，语气虔诚：“莲帝，您是万灵之帝，但凡产生灵智的，无论妖、兽、植、金、玉、石、河、湖、海......统统都是您的子民啊！”

说着，倾月情绪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双目红潮褪去，隐隐带了几分狂热和虔诚：“您要我死，不过叹口气的功夫，这算什么！之前对您的冒犯，我这幅身子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不过您现在的样子......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您能化身再现，这九天云霄算得了什么？哪些仙人又算得了什么？不过统统都是您的陪衬罢了！若您愿意，我可以终生为奴，只为见证踏平人类仙界的那一天，让我们万灵众生可得**之机会！”

若是和倾月有过交道的人见了他如今这幅模样，恐怕要自挖双眼了吧。那个绝世孤傲，自带“生人勿近”的高贵气质，统统都被人踩到了脚下似得，面对虚影的神态，充满了谄媚，吹捧，狂热。已然失去理智一般。

面对倾月哈巴狗似的卖好，男子的虚影却没有透露出半分受用的神态，只冷冷道：“好了，你也别使劲儿拍本帝的马屁。本帝如今不过是一抹虚影，本体要恢复当初混沌青莲的修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好好好，不说那些，不说那些。”倾月咧嘴。笑了笑，但心里却并没有当真，因为就是这一抹虚影，刚才给自己带来威胁，已经足够生死一线了。那种深入神魂的痛楚，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而且，你口中的人类，也是万物生灵的一种。人类天生灵智，比其他灵种更适合修炼吐纳。之所以可以站在仙界之巅，令众生仰望，是有原因的......”男子虚影说着，语气中再平和不过了，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看得极淡极淡。

倾月却不依不挠，继续道：“莲帝，您数亿年的沉睡，是不知道！人类修士之所以修炼速度极快，还不是靠着我们众生万灵的牺牲而来的！他们呼吸的仙灵之气。是我们山石灵脉产生的，他们炼制的丹药，亦是我们植物系灵物牺牲的。这还不够，他们深入海底。残忍杀害我的同类，获取妖丹和海洋之晶用于修炼......种种劣行，数不胜数！”

“所以，你想要把本帝当枪使，好带领你们去和人类修士来一场生死之争吗？”男子虚影冷冷一哼：“不自量力！你身为北海妖灵，还是修炼有成的妖尊。到了极致，不是一样要幻化为人形么？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以人类的形态存在，才能避过天道法则对妖道的惩戒。人类的背后，是天道，天道允许人类作为主宰存在，你要灭了人类，就等于灭了天道，到时候，这个世界会再一次的被崩毁，到时候，万物众生，一样只能随之灰飞烟灭。”

“你不过修炼了几千年，还年轻，看不明白这些世故道理，好好修生养性，别把人类视作仇敌，将其视作伙伴，或许，今后你可以脱胎换骨，成就神位，到时候，人类还是其他生灵，亦是平等了。”本不欲和这个倾月多说什么，但虚影还是点化了他几句，似有深意。

“神......太难，如今都是仙当道，盘古大神，女娲大神，这些曾经由妖化神的前辈大能，如今还存在吗？都没有人知道了......”倾月说着，情绪也有些低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