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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都盛传苍华莲境是人人向往的圣地,如今看来,这里烟火旺盛,锅碗瓢盆样样不少,和人界凡人家,没什么区别嘛!”
皎月一反常态的主动帮忙,这破天荒示好的动作被身后傻笑的凉九欢看得的浑身不舒服。
高兴归高兴,可是也不能得寸进尺啊,凉九欢笑着着从她手中接过药盘:“嘻嘻,我来端,我来端,你病刚好,不能劳累。”
却半途中,却被另两只爪子一把接走了,两手落空,她瞪着来人,敢情这青童君是算好时间,不肯早也不会玩准点过来的吧?
“喂喂,你干嘛抢我的药!”这是她熬好的,她要亲手端过去给君上。
伸手欲夺,却被他轻轻一闪躲开三丈,“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我得先检查一遍。”青童君从一进来就看到皎月时,冰冷的视线更加冰冷。
“喂,你胡说什么?君上是我和皎月的恩人,我怎么会下毒?!”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自己鼻子,十分委屈与不甘,“再说,我凉九欢是那种忘什么恩负什么义的人嘛?!”
“哼,依你上次不声不响,抛弃主人的恶劣事迹来说,这可难说。”青童君冷哼一声,视线冷厉地扫过她和皎月,带着一种浓烈的敌意,来回审视地逡巡良久。
“你!”被这句话僵住,凉九欢不自觉理亏起来,所以也无可反驳,只得眼睁睁地,瞪着他当住自己的面,眯眼低头嗅查那浓稠难看的药碗。
“真难看。”越嗅,绝尘少年的眉头,愈皱愈紧,看的她还真的莫名紧张起来。
什么嘛,她行的端做得正,天知地知,日月可鉴,才不怕他能嗅出来什么。
只见他嗅过之后,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复走到药罐旁边,打开药罐盖子,用旁边的勺匙仔细扒弄起来。
同样眉头皱的更紧了。
糟了,他不会是在找借口不让她靠近君上的吧?那,此药没问题也会有问题了,想送药见君上,更是不可能了。
越想越伤悲,正欲垂头丧气,却见他端着手里的药碗就要往旁侧的花盆走去,这下惹急凉九欢。
她火速伸开双臂拦住他:“你你,你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是不是没问题?”
“哼。”青童君根本不理她,轻而易举地就越过了她,继续行进花盆。
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也不甘示弱地又堵住他健壮的身姿,挑衅道:“哈,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没有检查出来这药有问题,所以无言以对,怕说出来丢人,就想一声不吭地把我的药给倒了,是不是?”
“懒得理你,让开!”又越过她,他就是要倒,这么明显还问!
正中所料,她终于恼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纤纤细手死死抓住他的劲臂,誓死负隅顽抗:“不让!这是我辛辛苦苦熬出来的,不准你倒!”
她那么怕火,好不容易忍着熬了出来,怎能被他这么轻易地当成垃圾倒了呢!
简直欺人太甚!
退一万步说,战奇也不知躲到哪里去疗伤了,就算不让君上喝,那她给战奇送去总没问题吧?!
“让开,我不打女人和笨人,但是不代表不会鄙视你们,所以不要逼我。”
“切,打从我进入这里第一天开始,你就鼻孔朝天地天天俯视我,那还不叫鄙视吗?我就是不准你倒!”
简直太鄙视人了!
“你!”青童君如她这般说,俯视以及鄙视住她。
两人这边正愈演愈烈地推搡着,旁侧皎月事不关己地找了一地方,坐下来。
“我偏要倒,你怎样!”青童端着药碗,用那高出她半个尺寸的头,斜睨着她!
不到一会儿,那手上的碗,就禁不住如此水深火热的四只眼电流,浑身哆嗦一下,就吓飞了开去,里面的药汁也纷纷慌不择路地四溅出来。
眼看就要惨烈地魂碎地面怀抱,这时忽然一道轻风隔门卷来,挽住它们琥珀的身躯,就重新回到了半空早已稳稳停在的碗中。
那一刻,凉九欢几乎能听到药汁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雀跃的欢呼声。
等一切在鸦雀无声中回归平静,这时,药房的门自动开了进来,推开了。
一道紫衣华影逆光走来,身后荡漾开红尘万丈,紫袖云烟轻轻一浮,那药碗就落入了来人手中。
如一朵透明的暗香空莲,行云流水地盛开在他的云烟手心上,素白安静。
如她第一次看到他的那般,在花事谷,在韶光的华美中,凝就了眉泉,好似望穿空莲的前世今生,聆听暗香浮动间的韶光故事。
好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好一招漂亮的“覆水轻收”!
“君上!”
一双清眸先是惊喜,最后狂喜,欢呼一声就扑上了紫衣华影,扯着嗓子撒娇地蹭啊蹭,“君上,不是我不去看你,而是……是青童君,都是他不让我们进去,呜呜……”
色眯眯的清眸打转着两滴泪,指着青童君的纤手粉嫩,告起状来,不像是惹是生非的愤怒,倒像是讨糖吃的委屈孩子。
正因为此,青童君眼见她几乎是饿狼一般扑进了主人怀中,心中顿时郁结,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好不到那里去:“你一派,天真。”
他本想斥她一派胡言的,但见自家主人一手小心翼翼地端着那覆水轻收的药碗,宠溺地望着那胡言丫头,神色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只得收敛自己的不满:
“主人居处圣气无比,怎能让妖女进入?若是传出去……”
妖女?这是在暗指她和皎月吗啊?好啊,竟然一得罪就是俩,看我不继续告状,想着就“那你倒我的药怎么说?君上,我天生怕火,却一心想着要为你熬药,可是青童君却二话不说都要倒掉,君上那是我辛辛苦苦熬的!”
“是你亲手所熬?”姚应华另一只手将她半拦在怀中,抚摸着她的海藻秀发,语声温柔。
“嗯嗯嗯!”连连点头,“除了,除了我怕烫,让皎月帮我从火炉上取下药罐,倒入了药碗,其他我保证没有偷一丝懒……君上,我们……惹了祸,想同你道谢,却不知道怎么表示,可是我却连熬药都被人不喜欢……”
她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儿,将三分委屈,六分乖巧,还有一分分愧疚,说的越发形象和起劲儿,姚应华淡然一笑,紫袖一扬,浓稠难看的药汁就进了绝美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