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你为何还把一个巨大的未知带进魔界,时刻威胁着王的记忆?”
“你和我一样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记忆时好时坏,那是一种意识残缺。也许在他意识深处,正在进行着一场较量,这恐怕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们任何人都控制不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你还不让老夫迅速抢回七彩朝珠,医治魔皇?”
“难道你能保证七彩朝珠治好的是你想要的绝情绝爱的魔皇,还是我想护的纯真悦千冢?”
“这!”万伺邪一心以为七彩朝珠救醒的是绝情绝爱的魔皇,并没想过这一点。
“况且,七彩朝珠如今认了凉九欢为主,能够施展起灵气的那就只有她。如果你再冒然伤了她,陷入危险的只有悦千冢。”
“可是,老夫也决不允许再次影响魔皇意志的女人出现,这个低贱的野丫头太像那个可恶的女人了!况且,你能够保证她不会将魔皇失智的绝密泄露出去?”
艳无疏被问住,“我以我艳尊的秘密保证,她不会。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和过往的一切,做一个了断。他,不能再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之中。”
被艳无疏的神色震到,万伺邪说:“你在走一条比我毁天灭地还要凶险的道路。艳无疏,老夫就相信你一切,否则只要那低贱丫头再威胁到魔界一丝一毫,老夫必除之后快!”
艳无疏得到保证,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凶险不凶险只有试过方知道。
更何况,谁又说人本身,何尝不是一味良药呢!
就这样,冰火灼寒之痛慢慢淡去,身边的声音也渐渐淡去,她现在好不容易感到了舒服了,自然要好好睡上一觉,最好一觉醒来,她躺在美人师叔怀里,不问世事,不理外人,只管吃喝玩乐就好。
梦想成真是什么感觉!就是这样,她在梦中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轻唤声,“欢欢?欢欢?”
她高兴地裂开嘴,梦呓出声:“美人……师叔……我好……想你啊……”隐约感到人影晃动,连忙伸出手臂拉住那人影的青衫:“美人师叔!不要走!”
“欢欢,既然梦中都在想念师叔,那还不快醒来?否则,青凝花酒的香都要散了!”
“酒?青凝花酒?美人师叔的青凝花酒!”大声喊道,她睁开眼睛,看道眼前那道天青身影,烟雨含笑美容,立刻抱住他,惊喜地喊道:“美人师叔!美人师叔!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我被便宜师父给卖了,呜呜呜……”
这些天,所有千言万语的情绪,委屈的,赌气的,难受的等等,都汇聚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哭声,尽数附在滂沱大雨般的泪水中,滔滔不绝!我才不管,它们会将天青衣衫会弄成皱巴皱巴,我才不管,它们会,反正我现在就是想哭!尤其是在美人师叔五百年来的软语温言中。
“乖啊,不哭不哭!”
“美人师叔!”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声声我要回家中,才知自己有多久没有过天虞山那般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好。”
凉九欢和花事了离开之后,不远处方走出一个身影,望着他们二人消失的地方,发呆,仿佛要站成地老天荒的样子。
世界至繁,天地至简,那人的天地,永远最是安静。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你不在的时候,他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
只是他的安静里,谁又懂,自始至终都有那清丽人影呢。
茫茫山际中,凉九欢牵着花事了的手,还没有飞近,一片淡香袭鼻,眼前随之涌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波浪,跌宕起伏,分外美丽。
四月的花事谷,好似刚刚下过一场淡淡烟雨,滋润过的空气清新无比,
嫩嫩的绿芽,好似悄然返青发在枝头,这里的每一种生命,都好似怀揣着欣喜的激动之情,迎接回谷的花事了。
“哈哈,终于回来了!一看到看满青凝花的花事谷,心里一切不高兴都随之消失了呢,美人师叔!”
他们从云上下来,凉九欢立刻跑到青凝花前,捧着花猛嗅,“美人师叔的味道,好闻极了!咦?”
凉九欢抬头望去,“女子?花事谷怎么好像有人?”前方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看见一个女子手中提着摇篮,穿过青凝花,来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