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决定放弃，这么快为了那人做决定，这么快要与我诀别……

“一千多年，很快也很慢，多谢女夷仙子这些时日……”

“除了此话，你就没有其他要说吗？”

众人皆知，女夷当年花事谷，不小心错乱时令，令花事谷永远停在四月天，被天地贬至凡间，经历数次劫难，如今终重修正果，回返天庭。

此时再次冒然出现在这里，她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花某……”

“若是我这些时日不来，恐怕……青凝花表面看似花叶依旧鲜艳盛开，实则花根已经腐烂了，而与花同命的你……”

“女夷！女夷仙子，这是花某一人之事。如今你刚刚重修正果，还是返回天界好好珍惜才是。”

“怎会是你一人之事？当初是我将这这里停留在了四月里，如果真有什么事，我难辞其咎！”

“不会有事，花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仙子。”

“你！”女子气道，“你何苦如此逼我袖手旁观……当年我既已答应绝不干涉你之事，如今再回来也必然不会。”

“谢谢。”

“她就真的值得你这样袒护吗？”

“莫要伤害她，她只是凉九欢。”

“我都将千年神木丹送给你给她治病了，你认为我还能那她怎么着？”

“女夷，这不像你。”

“几十万年来，你都会变，为什么我就不能变？”女夷自嘲笑，“我首先是一个女人，才是一个女仙。嫉妒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情绪权利。如今我连这点权利都不能有了吗？”

“你何苦如此？”

“那你呢？你又何苦……你守了她一千年，用自己的，护住她，又是何苦如此。现在应华神尊都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

“当年，她会这样，也有我的责任。”

“可是，你并不知道是她啊，天帝让你当众预言那个女人的福祸，只是为了苍生而已。”

“苍生，呵呵……”他悲凉的笑笑，恐怕只有他知道，如果他早知道她就是那个女人，他一定会决然地抛弃苍生

“我要到洞内一看。”

“不准！”他蹙眉，当即立断阻止，“女夷……今生是我对不住你。”

“不，你没有对不住任何人，你对不住的只有你自己。如今我是明白了，医者不自医的意义了。”

“是吗？一个凉九欢……却仍然让你痴迷至此吗？你非要偿还她一命才甘心吗？”

凉九欢捧着一大碗甜滋滋的琼汁蜜饯蹦蹦跳跳地走出天威大殿，见到等在那里的玄威子神君，还是很威严神秘的样子，不自觉地想转身离开，却因为灵智子不知何时，手中捧着一大碗甜滋滋的琼汁蜜饯笑眯眯地来到她面前给她吃，而留在了那里。

灵智子还嘴甜着说是要弥补他私自将她放养给姚应华的罪过。

既然无良师父此次如此主动地放低姿态，诚恳地低头认错，她也不能不给梯子下啊，便大大方方地一把接过蜜饯，一边吃一边跟他讲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经历。

她发誓，琼汁蜜饯有多甘甜，她口中讲述出来的委屈经历就有多辛酸苦辣！哼，不说的你心肝一疼一疼地，她凉九欢就白叫你无良师父了。

就连她被青童子虐待，姚应华抛弃、艳无疏大义救出、皎月和糖糖喜欢都说的顺顺溜溜，连一点心眼都没留，当然事实是否足够客观，那就不得而知了。

谁让凉九欢是感官动物呢！对她好的，哪怕一点点，她就喜欢无比，不好的，哪怕一点点，她能躲着就躲着，躲不过的她就跑！

“这么说你的确去过魔界了？”灵智子问。

“嗯，师父，你不知道，魔界可好玩了，哪有外界传的那么可怕？还有糖糖和皎月都很善良……”

“你说的糖糖……”如果他没有记错，那天她对着魔皇悦千冢也是这般叫的。

“师父，糖糖就是魔皇，他不凶恶的，那天他生气，只是因为看到皎月想带我走，那个昆仑派的老头子趁机做坏事打伤了皎月才发怒的……其实我也很生气，他凭什么不讲理就打人？”

“欢宝啊……我的傻欢宝……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不然为师……哎……”此时此刻，灵智子一想到是自己当初铁了心、放了心将她全付交还给姚应华，悔得只想立刻撞在天虞山神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