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说话吗?莫简有点恍惚,随后走向房间,拿出绷带,镊子,刀片,再打上一盆清水。
把衣服全部褪下,右手拿着刀片,将伤口走遍的血迹清洗干净。随之,刀片对准伤口,闭眼,咬牙。
“啊!”莫简疼的低吟一声,一股血像泉眼里涌出来顺着肩膀流下来,用纸巾去擦,结果一团团纸巾被染的通红。莫简忍着巨痛拿起镊子,对准刚刚刀片划开的伤口,猛地插进伤口深入,镊子抵住子弹发出闷闷的轻响。咽了口唾沫,再度咬牙,一鼓作气取出子弹。
冰冷的器具脱离**之时,莫简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去。再上了点消炎的药,用布带缠住伤口,穿上衣服,左边肩膀此刻僵硬如冰,无法动弹,看来今晚想洗下身体也是无能为力了。
全身疲惫,有些乏了,竟然连刚才用过的纸巾也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最后她是被梦惊醒的,梦里梦见,她和上官琛被人追杀到悬崖,两人一起跳下悬崖,而自己没死,但上官琛身上全身是血,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人的本来面目。
惊醒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冰箱里连个可以充饥的面包都没有了,于是拿起电话叫了份送餐。
门铃响的那刻,她正在房间费力的穿上干净衣服。出去开门,看见身穿着餐厅制服的小男生蹲在门口着急的喊,“先生,你怎么了?先生,醒醒啊!”
莫简倏地心惊,上官琛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一路跟着自己到了这里?
“你就是那位叫餐的小姐,莫简?”送餐员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莫简。
莫简点点头。
送餐员看见上官琛躺着的地方一滩鲜血,也顾不及送上食物,试图抱起上官琛,但奈何力气太小,于是向莫简求救,“小姐帮帮忙,我们得先送这位先生去医院。”
莫简上前,刚想开口,就听见气息微弱的上官琛喃喃开口,“不要去医院。”
对,现在去医院,太危险。但不明所以的送餐员执意想要帮忙,“不行,你流这么多血,不去医院会死的。”
轻吁一口气,莫简接过上官琛,对送餐员说道,“这位是我朋友,我是医生,如果现在送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我自己帮他先处理下吧,还有,这是你送餐的钱和小费。”
送餐员还想说些什么。
但莫简已经扶起上官琛已经走进了房间。
莫简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上官琛搬到了沙发上。
肚子上的伤口血倒是止住了,但中枪的那一块经过水里一泡,发炎了,像糜烂的疮,简直惨不忍睹。
他的伤口比起自己的要严重好多,要真让她来取出子弹,还不免一场心惊。
好在刚才自己刚才去取子弹的器具还在,准好得当,莫简看了看微眯着眼的上官琛,“忍着点。”
再深呼吸,一手用刀片滑开伤口,另一只拿着镊子的手悬在半空中,还在发抖。
上官琛的伤口被刀片这么一滑,整个人明显被疼的清醒了许多,但他确实在忍。额头上浸出密密麻麻的薄汗,他强忍住疼痛,装出一副轻松若无其事的模样和莫简说话,“反正都已经挨了一枪,现在又挨了一刀,再来把镊子也死不了。”
莫简咬了咬牙,镊子穿过皮肤找到子弹。上官琛浓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子弹有微微打偏,并且不像莫简肩膀上那么浅,一下子就找到了。她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的手发抖。镊子游走于上官琛肚子的某处肌肉里,终于,镊子抵住了子弹。
“**!”莫简破口大骂。
“怎么了?”
“子弹打偏了,靠近胃,不好取,如果不用力取不出来,如果太用力会把它逼的更深。”莫简把实况说给他听。
上官琛倒一副轻松没事的态度,“听天由命吧。”
莫简则是在心底暗暗发憷,她一定争取安全取出子弹。上官琛像是能听懂她内心的声音,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脑袋躺在沙发上,没什么负担似地。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重复了两次,莫简身子往前倾过,专心致志的进行自己的事情。她在寻找最合适的位置,镊子已经夹到了子弹。但上面有血,而镊子是银材制成,又太滑了,确实如刚才那般所说,动作太快子弹会滑下,并且就不如之前那般的好找,那样就麻烦了。而也不能太慢,相信无论是莫简还是上官琛都经不起这么漫长的煎熬了。
终于,在莫简小心,仔细,且自己感觉过了漫长时光之下,子弹顺利的拔出,这一波,又有好多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再度染红了一屋的纸巾。
继续做了一些消毒上药的清理工作,莫简给他的腰上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条。上官琛耐力过人,全程下来,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弄好这一切之后,莫简终于瘫软在沙发上,这时候肚子再度唱起了空城计。一想到,刚才的重要时刻,肚子竟然咕噜噜的叫,真有些丢人。
躺在沙发上的上官琛望着莫简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心里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要是没有她的话,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他现在最好奇的并不是谁派人来杀他,而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面对杀手如此镇定自若并且态度强硬的要背起自己,那种冷漠残酷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在车里被追杀的时候,左肩中了一枪却没有吭一声,肚子上的银片放在她的嘴里竟然变成了最致命的杀人武器。
难道她与die-c组织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