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皱眉道:“皇祖母,婉儿的想法很单纯,孙儿想她只是为了抓住那食人妖魔,出发点是好的……。”
“她的出发点是帮助皇后。”太后冷喝道:“宫里连犯命案,皇后作为一宫之主却无力追辑凶手,就想法子把麻烦转嫁到哀家这里来,婉儿,你说,是不是皇后让你进慈宁宫的?你来慈宁中,又是不是为了帮皇后?若只是想引出凶手,你在坤宁宫也一样能,为何非要到慈宁宫来?亏得哀家这么宠爱你,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利用哀家。”太后气提手指发颤,指着思婉道。
思婉心里也来了气,宫里的人,为了一已之利,把人家的生死置于一边,死了那么多宫女,太后只当没看见,还一未坦护元妃,若当初太后就听信皇后的话,治了元妃的罪,又何来后面这么多事?
自己九死一生才查清真凶,如今不问真凶,倒只想着如何治自己的罪,真真岂有此理,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得明白。
她攸然抬起头,直视着太后道:“不错,臣女最初是为了帮助皇后,因为臣女不忍心看皇后娘娘为了食人妖魔之事忧心,如今臣女查出食人妖魔的真实身份,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不问真凶,却一味要先治臣女的罪,不是本未倒置么?”
太后听得大怒:“大胆,你敢指责哀家?”
思婉毫不示弱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以事论事,臣女的初衷不是为了帮某一个人,而是为了大锦朝庭,为了后宫安宁,你们可知,那食人妖魔是谁?就是新晋的元妃娘娘。”
太后一愣道:“什么?你说谁,元妃?”
思婉肯定地点头道:“不错,就是元妃,宫里这么多宫女全是她先吸干人家的血,再剜去心脏煮汤喝了。”
太后不由笑了,鄙夷地看着思婉道:“原本哀家还蛮喜欢你这个女孩子的,聪明伶俐有胆识,还有几分正直,没想到,你也是那心机深层,善于伪装的。”
思婉愣道:“不知太后为何如此评判思婉?”
“哼,你还说你不是在帮皇后?自从元妃进宫以后,皇后是处心积虑想要加害元妃,她恨元妃长得象过世的端元皇后,她嫉妒元妃夺了皇上的宠爱,恨不能置元妃于死地才好,先前御书房就闹过一回,说什么元妃要杀了她,一计不成,又让你来演这出戏?哀家告诉你,没有十足的证据,哀家拿你顾家全家试问。”太后将小轮椅的扶手捶得咚咚响,大声道。
思婉便看向太子:“殿下也不相信思婉的话吗?”
太子道:“你谎话连篇,让本宫相信哪一句?”
思婉气结,无奈道:“殿下,臣女从来就没想过要存心骗你,你可以不相信臣女,但是,至少你可以派人去长春宫查看吧,臣女被元妃抓到一处绝顶之峰,被公孙彦救下后,公孙彦扔下手雷,元妃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如果元妃此刻不在长春宫,或是身上有伤,就说明臣女此言非假,还有,大姐,你也看到了啊,是元妃杀了碧莲,再抓走了你,我去救的你呀,你也可以为我作证。”
太子就看向顾思静。
顾思静道:“确实是有个妖人抓了我,还杀死了碧莲,可她当时蒙着面的,臣女没瞧清真实长相。”
思婉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道:“元妃当时没有蒙面啊,大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顾思静就一脸茫然道:“她没有蒙面么?可我怎么记得她是蒙着面的,穿着一知花衣服,象只彩蝶一样,她抓我过去我就晕了……后来你来救我,我就没怎么敢抬头看她……”
顾思静磨棱两可着,一副当时被吓坏了,记忆模糊的样子。
太后就冷笑:“不要再演戏了,你们两姐们合着伙来骗哀家和太子,哀家不会再相信你们的话。”
顾思静听了就幽怨地看了思婉一眼道:“三妹妹,认个错吧,别再惹太后娘娘生气了。”
不是认不认错的事啊,莫说是错,罪都认了,是太后只顾关心太子的前途,只顾自身的利益,不愿意看清事实嘛。
还真是被北靖侯料对了,顾思静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肯替自己作证,原来,人到了紧急关头都这么自私啊。
思婉又急又怒又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现在的情况是她始料未及的,这些天她与太后和太子的关系太过融洽,忘了他们都是宫斗的主角,是利益角逐的另一方,情愿内斗,也不愿意一直向外,也许是是宫里人的劣根性吧,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在权力面前,亲情,道义,公正都得靠边站。
她失望地看向太子,眼中含着淡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