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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怔住:“白霜姐姐在说什么呀,让二小姐嫁?她如今眼里除了公孙公子,还看得见谁?只怕就算让她当太子妃,她也未必肯嫁呢。”
“自然不能是太子妃,那样的姻缘连老太爷都掌控不了,咱们这些奴才哪有这个本事啊,不过,事在人为,只要咱们肯努力,总能帮二小姐找个正经人家,适合她的男人嫁了的。”白霜双眼凝视着前方,眸中利色一闪而过。
却说顾思容把黛儿打走以后,一个人呆在凉亭里哭泣,四周除了秋蝉的鸣叫,就再也无人经过,越发显得孤零零的,她不由悲从中来,越想越气,却又无计可施,一个人在亭子里团团转。
“二妹妹,你在做什么?”顾思静不知何时过来,看见她在疯,忙问道。
顾思容没有理她,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着。
顾思静无奈走上凉亭拉她坐下道:“你跟前的人呢?黛儿怎么也不见了?”
顾思容恶恨恨道:“那些个死蹄子,一个两个都巴不得看我倒霉,巴不得看我的笑话就好,大姐……。”
顾思静叹口气道:“你把黛儿骂走了?”
顾思容没有说话。
顾思静道:“二妹,你跟前总该有个贴身的,忠心的人才是,对下面的人好一些吧,别再打骂下人了,不然,你跟前的人都跟你离心离德,没有肯真心为你办事,你会更难受的。”
顾思容烦躁道:“不过是些下贱坯子罢了,就算把她们全打杀了,全发卖了又如何?再买好的来就是,莫非我堂堂相府嫡出小姐,还要对下人低声下气么?”
顾思静生气地皱起眉道:“二妹,不可胡说,一个将军,能率领千军万马,靠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手下能兵巧将,你将来也是要成为大宅府底里当家主母的人,怎么可以不培植几个忠心办事的心腹之人呢?以后嫁去了婆家,面对婆家纷繁复杂的情况,没有下面的人帮你打点办事,你又怎么在婆家立足?母亲教导我们这么些年,你怎么一点都没听进去?一个女孩家家,只读些经史诗文,不会当家理事,不会收服人心,又有什么用?”
顾思容近乎疯狂道:“婆家婆家?我哪来的婆家?大姐你也在嘲笑我吗?他根本就不肯娶我,如今他连公主都不要,只要那个小妇养的贱人,你刚才经过二门没遇到么?老太爷和公孙彦一起回的府,小贱人也跟着呢,说是过几天就要嫁了,大姐,你不是说有办法的么?你的办法呢?怎么没有凑效?”
顾思静听得大惊,忙一把捂住顾思容的嘴道:“你又在胡说八道,隔墙有耳不知道么?”
顾思容奋力甩开顾思静,自嘲地笑道:“有人听见了又如何?我又不要当太子妃,反正老太爷,老太太也不喜欢我了,娘还在佛堂里关着呢,我都快成行尸走肉了,快被逼疯了,就算让老太爷知道我的心事又怎么办?最多让他再讨厌我一点,保不齐,哪天把我也送进家庙里当姑子,反而清静了。”
顾思静到底疼爱这个嫡亲的妹妹,听得鼻子一酸,将她拥进怀里道:“傻子,不过就是个臭男人罢了,他既然瞎了眼看不上你,咱们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不就好了么?忘了他吧,你是顾家的嫡女,大把的好儿郎等着你选呢,只要你看淡一些,父亲也好,爷爷奶奶也罢,还是会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的,听话,别再钻牛角尖了好吗?”
“忘了?谈何容易啊,大姐能忘了太子么?若是太子心有所属,不再喜欢大姐你了,你也能大度的淡然相对么?”顾思容苦笑道。
顾思静浑身一震,猛地推开顾思容道:“不会,太子不会不喜欢我的,他说过,我是最适全当太子妃的人,我循规蹈矩,小心谨慎,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步,太子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大姐何必自欺欺人?若太子真的心中只有你一个,又岂会把那个小贱人留在慈宁宫半个多月?明明知道她犯有欺君大罪,却还是千般维护她?大姐该是与我同病相怜才是吧,呵呵。”顾思容含泪嘲讽道。
“啪!”顾思静猛地甩了顾思容一个耳光:“放肆!你竟然敢妄自揣度评议太子?”
顾思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思静:“大姐,你打我?”
顾思静愕然地看着自己还有些发麻的手掌,喃喃道:“二妹,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