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在御书房,下了早朝的他,正在和人谈论。
与其谈论的人,正是苏洛泽!
两人都坐在那里,看似平常,可是口中的话,心中的想法,完全与他们的表面大相庭径。
百里冰坐在书案之前,拿着奏折的手并没有放下,神色专注的望着奏折上的内容,时不时的用毛笔批阅一下。
苏洛泽则是坐在书案一侧的椅子上,好心情的喝着百里冰派人送上来的热茶。并不感觉他对自己的冷漠不言有丝毫不适
百里冰微微一抬眸,便看见了他那悠哉自然的样子,神色越来越冷。
“质子,貌似最近的生活很舒适,飞檐走壁也成了你的乐趣了?”
苏洛泽眉头轻轻上挑,只见他一手执着茶杯,一手执着茶盖,茶盖在不停的过滤着浮上来的茶叶。
“皇上这是何意?”
百里冰见他难得的装糊涂,冷笑。并且讽刺的望着他。
“你若是进这后宫来看望朕的母后,无可厚非,只是,”说道这里,百里冰顿了顿,利眸冷锐的望着他,“其他的地方,还希望质子莫要乱入。”
苏洛泽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心中微有诧异,他这是都知道了么?可是看他这么镇定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不全的。心中猜测的同时,苏洛泽也扬起唇瓣,眸子隐晦不明。
“皇上说的是,不过这强扭的瓜,不甜呢。”
苏洛泽带着呢喃的声音传入了百里冰的耳中,他只是冷硬的闪了一下眸子,继而直视着苏洛泽,“你要知道,你这个,朕就可以治你死罪,即使你是质子!”
苏洛泽却勾起的唇瓣,弧度又大了一些,眸子毫无波澜。对于百里冰的话,他是一点也不感冒。
“皇上说的是。”
苏洛泽作揖的样子,虽然看着很正常,也极其的标准,可是他不是百里冰的臣子,也不是百里冰的臣民,而是苏洛泽,质子,别国的皇子!对其作揖的人是百里冰,两人的气氛,怎么看,是怎么诡异。
这次百里冰就是对苏洛泽做了一个警告,因为他为人太过狡猾,能看见一次,不见得会发现第二次,发现一次,他必然要进行警告,即使是狐假虎威的,也要警告他,让他不要再来打扰!只因对他要防备在防备。
因为苏洛泽来百里国做质子,并不是他们百里国所要求的!这点就已经颠覆了一切!
百里冰皱着眉头,让他离开了。只是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思虑着眼前的事情。
苏洛泽昨日去了她的宫殿!这是事后他的人告诉他的。
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多久,去干什么了!
百里冰冷硬的面孔渗透着浓浓的危险,贤妃!她有多少事是瞒着他的?反过来说苏洛泽去找她做什么?或许他需要好好查证一番了!
当夜晚再次来临的时候,苏洛泽再一次的出现在漫妖的宫殿。而百里冰做梦都没有想到苏洛泽会敢连夜都每隔就再次反背他的话!
此刻,漫妖正躺在床上,身子也感觉极其的累。
苏洛泽走至床边,看着她慢慢的睁开了眼帘,并望向自己。
漫妖只看一眼,便转过了头,不想予以理会,苏洛泽的眸子略带歉疚,并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漫妖。
漫妖看到了这个小瓷瓶,不解的望着苏洛泽,他的歉疚依旧浮现在眼中,那浓浓的歉意让漫妖弯了弯唇。
“这是什么?”
漫妖没有接过,苏洛泽的手也一直放在那里,唇微微颤抖,最后还是说出了几个字。这种东西实在是他迫不得已,不能让她留下自己的孩子,否则,百里冰那边不好交代,更不能因为她破坏了他的长远大计!
“对不起。”
苏洛泽的声音很轻,可是屋子特别寂静,那飘渺的几个字没有一个漏掉的传入了漫妖的耳中。
她的笑意很凉,凉到让苏洛泽感觉心中很是愧疚。
她坐起身,接过瓷瓶,连带着将药物到了出来,直接吞入腹中。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那连贯的样子,让苏洛泽的眸子无比复杂。
漫妖抬起头,看着苏洛泽,她的笑容让苏洛泽心里很不好受,愧疚更是浑然天成一般,久久不能散去,此刻他竟然有些后悔,为何,会提酒来找她!
“这回你满意了么?”
苏洛泽的眸子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清澈,毫无波澜,此刻所有的情绪全部汇集于一处,似是浑浊,只是漫妖能看到他的情非得已。
苏洛泽坐在了床上,两手扶着漫妖的双肩,她身子仿佛极其的轻,让他觉得,将手放在她的身上会不会让她感觉到窒息。
“你别这样好么?”
漫妖抬起眼帘,乌云密布也都散了开来,她的眼中渐渐清澈,再清澈,最后无一丝杂念掺杂在里面,他看着苏洛泽。
“这是我欠你的,我应该还,苏洛泽,你不必纠结,难过,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没有丝毫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