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潜意识里笑话自己,心太软了,她做不出来的。
良苦用心,可是无人懂。
苦雨倾盆而下,夹着凄风,坠落成隔断两人的雨帘,他的背影模模糊糊消失在雨雾里,久久之后,男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响彻夜空。潇潇听得心碎,抽噎间呛到了雨水,连忙用双手捂住,不敢发出半点哭声。
警察来的时候她还蹲在大雨中,全身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像是新长出的第二层皮肤,潘教授被医护人员台上救护车,映在她眼里的是他置人于死地的狞笑。
看守所的单薄囚服正好帮她解了燃眉之急,她很庆幸他没机会看见自己穿这身的狼狈模样,她只希望他眼里的自己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
随即而来的是潘教授颠倒黑白的指控,她被送上被告席,父亲没有出现,他在被告知的当场脑中风了,她没能看到父山的崩塌,而父山从此便压在她肩上。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夜,人生在那场大雨里转向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