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看着她道:“小溪边发生的事飞雪都跟本王说了。”
赵云宁愣了愣,随即嗯了一声。
明王眉头轻皱:“此次和段仲平只怕是免不了正面接触,你打算怎么办?”
赵云宁轻轻一笑:“这个应该问王爷才对吧,我可是一直有很好的履行我的承诺,而王爷说过的要给我报仇难道不是王爷的事吗?”
明王一愣,随即笑了:“那......我们就先看看段仲平想出哪张牌可好?”
赵云宁无所谓的耸耸肩:“全凭王爷作主。”
......
第二天,赵云宁换了一身浅紫色衣服,收腰束腹,外面搭一件米白色半截透明衫。颜色大度不失女子温婉,装束干练又不似在府中时那分妖娆。头上挽了个简单的灵蛇髻,只簪一支三片浅紫色羽毛流苏作发饰,并不过多繁复。
赵云宁收拾好一切明王才起床,伺候明王穿好衣服又传了早饭,赵云宁突然发现如今做起这些事来竟有几分理所当然在里面,再不似从前那般和明王在一起便觉得不舒服想逃离了。
明王亲自给她盛了碗玉米稀饭递给她:“你今天打扮得不错,收拾得这么干练是想干什么呀?”
赵云宁接过碗,她果然不像刚开始那会儿那样怨恨明王了,即使和他同床共枕也不恶心,反而很开心。她笑道:“瘟疫制药的事我是不懂,不过安老只带了小同一个人来,飞雪和白厉必须跟着王爷,我想我反正没事不如去帮安老打打下手。”
明王愣了一下:“你不怕传染?”
大多数女孩子一听说瘟疫都逃得比兔子还快,哪有人主动贴上去的。
赵云宁摇头:“有什么好怕的,有安老在啊。”
明王点头说得也是。安以林是天下闻名的神医,论医术无人能出其右,小小瘟疫明王也一直没放在心上,便也不再说什么。
......
今天天气倒是风轻轻云暖暖的十分舒服,早饭过后大家都在韦从川的带领下来到病区,大家聚集住在一个院落里,大多都是死气沉沉的。一走进去,天井的地方有十来个人在走来走去的活动,韦从川一说明王到了大家都跪下行礼。明王径直朝里面行去,大厅地上铺着许多草席,大家都在这里休息,人众之多挤满了屋子。
有睡着的;有坐在地上说话的;也有看上去明显精神萎靡的。这里面还有不少小孩子,大家都穿得很破烂一看就是好些日子没梳流了。有些人的脸上因为瘟疫破了脓,黄水直流看上去十分恶......
姵儿忍不住倒胃,干呕了两声就叫忍不住味道出去了。明王也是皱眉强忍着这里面这股子怪味才没有逃跑,他转身问韦从川:“全都在这儿了吗?”
韦从川点头,又道:“昨晚王爷睡下后又死了一个,一会儿就要焚化。”
这时有一蓬头垢面的妇人突然冲上来拉住了明王衣角:“王爷,王爷你大慈大悲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丈夫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我儿子了。”
那妇人失声一哭,屋里不少忍不住情怀的人都跟着低泣起来。明王看着她又看看不远处被她放在草席上昏睡着的小孩子,他蹲身拉起她:“放心吧,本王带来了天下第一神医,从现在开始你们这里不会再有一个人死亡了。”
“哼,说得好听。可朝廷派来的官哪个不是刮了油水就走人,没走成的最后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死的死残的残。”也有人并不看好明王的到来。
倒也不怪他们作此反应,之前皇帝派了太多官来,可皆无一好结果。他们对朝廷失望本也在意料之中。
姜飞雪皱了皱眉打算上前教训一下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被明王拦下,明王看向大厅奄奄一息的众人:“此地县令是谁?”
一个略矮小的五十出头的老头子瑟缩着爬到明王跟前:“下,下官拜见明亲王。”
明王眉头一紧,这个家伙看精神就知道病得并不重,却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冷冷地道:“你姓什么,病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