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明黄闪进来伸手便让所有宫人都下去了,皇上自己也是大踏步便朝里屋行去——
“皇,皇上。”赵云宁故作艰难地将手撑在床沿,还好之前大病了一场演起病人来简直就如本色出演,“请恕臣妾不能下床行礼迎接......”
“爱妃无须多礼,快躺好。”皇上扶着她的手腕将她安回床内,他则坐在床沿边看着赵云宁,“爱妃可怪朕这么久都不曾来看你。”
赵云宁柔柔弱弱的摇头,声音也添着几分病色:“皇上不来才是最好,只怕这里病气太重对皇上身体不好。皇上还是......”
“唉。”皇上叹了口气,“你呀你呀,朕不来你又天天着人催,朕来了你又说这话。朕的爱妃何时变得如此会体谅人啊,你不是就盼着朕来么。”
赵云宁轻咳了两声,还不及想该怎么回答皇上一只大手便抚了过来,他的手在她眉鬓间游走眼里满是柔情:“来,让朕看看爱妃的脸。”
“不,不。”赵云宁忙推开他躲向床内,“丑颜实在不能面圣,臣妾不想让皇上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的眼睛几不可见的闪了闪,他笑道:“爱妃可真是病得不轻啊,连声音都变了个人似的。”
赵云宁心里一惊,后背就是一层冷汗直冒。她暗自咬了咬牙尴尬的笑了两声:“是,是啊。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已是极高兴了,但长欢殿现在实在不宜接圣驾,皇上还是离开吧。”
说着赵云宁故作不舍的抹着眼泪花儿。
“不急,朕听闻这段时间姜侧妃为了给你治病常常出入长欢殿也不曾见她染上病啊,所以想来没什么大碍。”皇上说着又捉住了她的手,“爱妃的手感觉比从前还要柔滑呢。”
真是恶心,赵云宁皱了皱眉收回了手;皇上却又伸手摸着她的脸在她脸上的面纱上磨砂着:“爱妃怎的感觉不似从前那般黏朕了,还说没怪朕?”
都说了没有,这人怎么这么烦。
‘嘶——’
突然皇上竟然一下子扯掉了赵云宁脸上的面纱,赵云宁惊得本能的将脸躲向另一边,还不及皇上看清她面容门外突然又有人叫道:“明王今儿个怎的有空来宫里,这长欢殿正在戒严中实在是不能乱......唉,王爷,王爷,皇,皇上在里面陪娴妃说话呢,你不能进去。”
这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明王的人就已经站在了殿中,虽然与内室隔得远只能遥遥可见,但赵云宁还是隐隐看到那站在日光映进来的大厅里的那个人,他长身玉立的站着,嘴角噙着奇怪的笑意。
“皇上万福。”明王淡淡的作了一礼,又道,“真是奇怪了,本王想见自己的侧妃怎的却还不让人进了。”
皇上的目光早便被明王吸引了去,所以等他再转头看时赵云宁已经慌乱中又戴好了面纱。他恨恨一咬牙本要起身的,可想了想他突然又坐着不动反而伸手一把将赵云宁拉到了怀里,他看着赵云宁的双眼笑道:“皇叔可真是好笑了,这里只有朕与朕的爱妃,怎会有你的侧妃?难道......朕的爱妃还会变成你的侧妃不成?”
皇上的眼里笑意不明,看着赵云宁的样子充满了威胁性。
经过刚才那惊魂一下赵云宁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她们今天的行动怕是有人透露了风声,皇上怕是早就知道她根本不是娴妃而是王府的人,所以才会不顾长欢殿的恶疾闯进来要看她的脸。
可是这透露秘密的人会是谁呢!
呵,这还真是不难猜!赵云宁心下好笑,除了娴妃这个外人她实在想不到其他人。是啊,她和姜飞雪竟都错估了那个女人,娴妃虽因病被皇上冷落了,但姜飞妻这段时间的特别热情怕也让她怀疑,所以她在失宠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格外思念亲人只怕也在筹划着如何重获圣宠吧。
这还真是个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出宫见到母亲又可以在皇上面前博宠!
不过,明王这时候出现也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赶来救她的,只是......明王只怕不知道面纱下那个人是她吧。
“皇上可真会说笑。”明王笑道,“这些天飞雪不是每天都奉旨进宫给娴妃看病么,本王还以为她今天还在这儿所以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她已经走了。”
皇上盯着明王,许久他放开赵云宁:“哈哈哈哈......”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