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喜一脸难过的道:“若英啊,你是个好姑娘,兴汉如能娶你为妻,那是他三生有幸啊,可是,如今国难当头,兴汉他身为军人,自不能坐视不理,他这么做,也是不想连累于你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一旁的王以哲见女儿突然泣不成声,连忙起身,将家书夺过来,匆匆一看,也愣在当场,张兴汉他竟然没有撤退?
王若英深呼吸了几下,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抬起头看着坐在首位的张玉喜道:“伯父,若英虽是女子,但也知忠义,自古以来国大于家,兴汉若真不幸为国捐躯,若英愿为他守寡终生,因为,此生我王若英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这辈子我非兴汉不嫁。”
王以哲有着吃惊的抬头看了看女儿,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倒是张母刘丽萍一脸感动的站起将王若英揽入怀中:“好姑娘,兴汉能有你这样的未婚妻,也是三生有幸了。”
“伯母!”靠在丈母怀里,王若英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悲伤瞬间爆发,登时失声痛哭起来。
刘丽萍也是悲伤万分,婆媳二人抱头痛哭,场面令人心酸不已。
哭了一阵,王若英忽然抬起头转身对王以哲道:“爹,我们不走了,哪也不去了,我们就在奉天城,兴汉还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们不能就这样弃他不顾,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王以哲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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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嘴子,第七旅临时驻地,620团团部。
王铁汉正在团部内焦急的来回踱步,就在这时,团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铁汉急忙转身只见,旅参谋长赵镇藩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参座!”王铁汉连忙敬礼迎接。
赵镇藩还了一礼后,问道:“怎么样,你部3营还没回来吗?”
王铁汉脸色悲伤的摇了摇头。
“旅部直属侦察连报告,半个小时前,北大营方向传来猛烈的爆炸和炮击声,看来3营可能……”赵镇藩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在开战之初,3营营长张兴汉曾到团部找过我,把我团部直属的几门克虏伯山炮都给要了去,看样子,他们和鬼子进行了激烈的炮战。”王铁汉一脸悲恸的道。
“张兴汉?就是张玉喜张公之子?我们旅座千金的未婚夫张兴汉?”赵镇藩微微一惊:“你把山炮全给他了?”
王铁汉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赵镇藩旋即释然了,有这层关系,王铁汉就是不想给,也得把山炮给他了。
“要不我派旅部直属骑兵连去北大营探视一番,看能不能将他们接应出来。”想到张兴汉是旅长王以哲的未来女婿,赵镇藩道。
“如此甚好,多谢参座了。”王铁汉抱拳谢道,虽然他知道,张兴汉的3营可能已经全体牺牲殉国了,毕竟北大营的枪声都停止了快大半个小时了,但有一丝希望还是不想放弃。
不光因为张兴汉是旅长王以哲的未来女婿,还因为张兴汉是自己的部下,多年来的战友之谊让他们的关系早就不仅仅是长官和属下那么简单了,从心里来说,他们是兄弟,是袍泽。
“哎,都是兄弟,还客气什么,就是不知旅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赵镇藩摆手后,一脸担忧的道。
“旅座就在奉天城内,现在奉天城由省警务处长黄显声率部守卫,旅座应该有充足的时间撤离。”王铁汉道。
“他娘的,想起来就觉得窝囊,咱们堂堂正规军,竟然当了逃兵,偌大一个奉天城竟只能凭借几千名军警来守卫,我们愧对奉天百姓,愧对东北三千万父老乡亲啊。”赵镇藩一脸懊恼的道。
“哎!少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道就这么放弃沈阳,放弃东三省吗?那大帅在九泉之下能明目吗?”王铁汉也懊恼不已的叹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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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营距离奉天城不足六公里,张兴汉将六门克虏伯75山炮以及缴获的枪支弹药交给副营长刘建国带队慢行后,自己亲率3营主力一路急行军,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便赶到了沈阳城北外。
日军的进攻主要是在城南展开的,有鉴于此,张兴汉率部抵达城北后,并未入城,而是趁着夜色掩护朝城南绕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