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电话一接通的时候，一夏已经忍不住开口直接问出声了：“姜森，我是叶一夏。关于陈氏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

那边半夜被惊扰的火气还未来得及发出来，在听到叶一夏的声音的时候已经是很欣喜异常了，但是紧接着来的这个话题直接叫姜森的心中的热度生生冷却下去了。

“叶一夏，难道你好不容易出现，首先关心的竟然是那个人？”姜森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愤怒，此时的那种收到叶一夏消息的那份狂喜已经随着一夏的方才的第一句话而发生了质变。

“叶一夏，我也找了你好久的，我以为是你想通了，然后主动联系我的。可是我已经忘记了，你是没有心的，怎么可能会在乎我所谓的一种在乎？”

终于再一次听到了对面的声音的时候，一夏从姜森的话语中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种类似于无力的声音，那种话语中的疲倦就好像是经历过了重大的创伤之后还未来得及复原就又被连着捅了几刀，那话语说到最后的时候竟然有几分慢慢的低沉下来。

一夏忽然间就沉默下来，似乎在想着怎么组织好语言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解释，可是她的话语此时在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情况面前是怎么都显得很无力，很苍白，所以一夏此时沉默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姜森，我很抱歉。”一夏好不容易说出口，她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很干涩，但是现在的她确实没有那种巧舌如花的精力来述说。

“一夏，陈氏破产了，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至于那个人在这件事情以后就完全消失不见，说什么的都有，叶一夏我没想到到头来你居然选择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一夏蹙着眉头，听着姜森在对面的陈述，那种冰冷的话语就好像是专门想要朝着自己的伤疤戳过来，事实上，一夏也确实是错愕了。如果说方才的她是跌入冰窟的话，那么现在得到确认的她就像是置身于冰雪世界中，已经全身都僵硬了。

“姜森，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权当我们之间这么多年里那分交情！”一夏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的声音已经沙哑了，但是对面的姜森却是听得清清的，心中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但是他此时却是心疼一夏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是自己费尽心思都想要得到的女子，自己这一辈子中到现在为止最爱的人，最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子。

“叶一夏，你出了国，竟然变得这样的资本主义，有什么事情你只要说了难道我还会跟你非要要什么报答不成？”姜森的话语虽然不好听，语气也不是那么的温柔，但是一夏知道这个人还是愿意帮自己的，还是愿意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

“姜森，我想要苏文新或者是方回的所有相关信息，你能不能帮我弄到？”

一夏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因为从方才姜森的反应中就能知道姜森其实是很不待见陈方平的，但是自己确实是没办法的，因为先不说自己的处境，远不如处在国内的姜森的消息来的可靠，而且姜家的地位是那样的，总比自己势单力薄一个人寻找要来的更加迅速一些。

“姜森，对不起，即使你觉得我是白眼狼，但是还是对不起！”

一夏在临挂掉电话的时候，还是将自己的心中所感所想说了出来，即使她这一次对不起的是这个人，但是自己已经欠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怎么能够一直拖延下去，再一次拖累这个向来对自己真诚相待的朋友，一个江声已经够了，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自己实在负担不起也没法负担另一种生命的重量。

“夏夏，即使这个问题很傻，但是我还是想问，要是我先向你表明心迹的，你会不会首先考虑的是我！”

姜森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一夏正准备挂电话，但是还是听见了，她的心念一动，忽然间就想到了那年那个夏天的那个下午，其实陈方平才是自己最先遇见，最先相欠的那一个人，才是自己这一生中与之纠葛最多的那个人。

“不是这样的，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