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田先生您要讲道理,是日本驻军率先出动的,我们才不得已采取应对措施,我们是希望帮助日本朋友,但是我们是中国军队,也要对自己的国家和民众有一个交代,我们总不能为了表示友好,见到日本军队之后,就主动跪地乞降,让你们把我们缴械了吧。”
面对袁金铠的伶牙俐齿,矢田彻底失去了应付的能力,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结束和二十七师的对抗,让西村那个蠢货撤军,然后要仔细调查清楚朝鲜复国集团的问题,这才是当前的主要问题。
矢田当然也清楚二十七师有自己的算盘,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就像袁金铠所说,日本政府不能容忍朝鲜人利用中国为基地,影响朝鲜的安全,要知道朝鲜半岛可是日本登上亚洲大陆的跳板,日本绝对不愿意这里出现任何的问题。
“袁桑,既然我们都认为眼前的事情有所误会,那么我们现在就立刻结束愚蠢的对峙行动,然后展开联合调查。”
就在袁金铠和矢田进行谈判的时候,中日对峙前线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孙烈臣在得到张作霖的命令之后,就带着大队的奉军士兵快速赶往事发地点。这段时间孙烈臣和张作相父子合作十分愉快,因此一听到他们受到了威胁,孙烈臣就把所有精干力量都拿了出来。
中日双方对峙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不算很短了,西村见到了奉军架起了机枪大炮,摆出了拼命的架势,他就知道无法强攻,但是他更不愿意就这么灰溜溜的撤走。
作为一个日本中高级军官,西村有一种超乎正常的优越感,在远东的地面上,大日本皇军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支那和俄国都不值一提。他偏偏又在中国手里折了面子,因此西村一心想着怎么报复。
别看对面有机枪大炮,他也没有太过害怕,西村几次派出小分队,试图绕开奉军的正面,扰乱奉军的阵型,对于西村的冒险行动,张作相已经命令部下坚决反击。
孙安虎作为张作相手下的第一猛将,亲自从士兵之中找出了二十几个精干的好手,骑上最好的战马,在外围展开巡逻。
奉军是土匪底子,军队战斗力并不强,但是这并不是说奉军的单兵素质就不行,奉军差的是军纪和战术配合,在单兵素质上奉军并不弱。就那孙安虎挑出来的这些人来说,他们一个个枪法精绝。白天能打金钱眼,晚上能打香火头,绝对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另外他们的马术也十分惊人,什么叫镫里藏身,什么叫顺风扯旗,各种花样玩得别提多顺溜了,他们撒开了战马,就好像是一阵旋风一般,日本派出来的小分队还没等接近奉军,就被他们给驱散了,而且十分狼狈。
这一幕都被张廷兰看在眼里,他对于奉军的印象也有了极大的改观,这些土匪出身的士兵绝对是用错了地方的资源,其中不少好手都能够挑选出来,充当特种兵使用,他们需要的就是严明的记录和出色的配合。
东三省直到晚清开始才大规模的移民实边,以往这里就是处女地,正因为开发历史短,东北的政府力量和地方宗族力量都十分薄弱,而且民众又沾染了游牧民族的剽悍之气,使得东北土匪遍地。
这一方面是对治安又巨大的威胁,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也是一个好事情,如果利用好了,奉军就拥有了充足的潜在兵源,能快速组建起强大的军队。虽然现在还在和日本人对抗,但是张廷兰已经把思绪飞到了未来,奉军有这么多的好男儿,不能只充当内战的好手,而到了保家卫国的时候就成了缩头乌龟,一枪不放就丢了东三省,不管责任在谁的身上,这都是奉军的耻辱。
只要这次事件结束,奉军就应该整顿军备,抓枪杆子,抓钱袋子,快速强大起来,以后小鬼子永远别想染指东三省。
正在张廷兰不断盘算未来的时候,孙烈臣带着五百骑兵就好像一阵旋风一般从奉天城的方向刮了过来,他的部队并没有直接和张作相会和,而是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直插日本兵的后路,把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孙烈臣指挥着部下将日本兵圈起来之后,才主动到了张作相这边,大声的问道:“辅忱,廷兰,你们都没事吧,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张作相急忙迎了过来,张廷兰也紧随其后,他眼珠突然一转,有了一个主意:“六大爷,您看见没有,您的部队来了,咱们已经占了优势,但是那些日本兵还是有恃无恐。他们是吃准了咱们不敢动手啊,要是这么一直对峙下去,对我们面子上也不好看,我看不如把他们都缴械了,让这帮小日本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