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医生皱了皱眉：“就算是夫妻不和，吵架也是平常的事，下手也要分过轻重？”

南风没有解释，急忙冲进了急救室里。南风站在病床边，颤声地叫了一声：“薇子？”

凌薇的眼神空洞洞地看过来，像不认识他一样，又转移了别处。他俯下身握住她的手：“薇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我的心，现在好痛……”

凌薇没有回答，甚至连睫毛也没有眨一下，只是慢慢地抽回了自已的手。

这时，护士拿着手术单进来，递给南风：“请在手术单上签字！”南风颤抖着接过来，手抖得居然拿不稳笔，半天没有写出一个字。

“快点签字，医生还等着呢？”

凌薇忽然伸出细白的手，轻轻地说：“拿过来，我自已签吧！”护士看了两人一眼，默默地把手术单递给了她，南风却又一把抢了过去，飞快地签上自已的大名。南风抬头看向床上的女人：“替她，打上麻醉……”

护士点了一下头：“放心吧，手术很快的。”

凌薇幽幽开了口：“护士请你转告医生，我不要麻醉，就这样吧。”

南风痛苦地唤了一声：“薇子？”

凌薇苦笑了一下：“就当是一个教训吧。我要记住，记住这是一个怎样痛的过程！”

南风的目光有乞求，有不忍地看着目光焕散的女人：“薇子，别这样……”

凌薇轻轻地闭上眼，一颗泪滑了下来：“我想记住这样的教训……”

“薇子，这样，你会痛的。”

凌薇忽然笑了，用手抚着心口：“痛，哪里的痛都不会比为里更痛……”

护士怔怔地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如果你能承受，就不要麻醉吧，不会很久的，大概十分钟到二十分钟的样子！”

凌薇抬头对护士笑了笑：“嗯。”

南风还想反对：“可是……她的身体怕吃不消……”

护士一个冷眼瞪过来：“现在担心痛和不痛还有什么意义？怎么会把她弄得浑身是伤？”

南风立刻哑口无言，看着她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的走廊里，南风双手在裤袋里握成拳，低着头从这头到那头。他不时抬腕看时间：“时间怎么过得这样慢啊？”

这里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呻吟声。他急忙站住脚：“薇子，是你的声音吗？对不起，我真的伤害了你，还伤害了我们的孩子，我真是一个坏蛋。”

这里一位医生陪着一个年青地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医生对年青的女人说道：“在这里，丈夫钟爱的妻子，是不需要受这份罪的。”

年青的女人脸有一抹难以忽略的羞耻，低着头，没有搭话。两个人匆匆地拐进了电梯。

南风担心起凌薇来了：“薇子，对不起，不知道你会不会也受到这样没有人情味的责备？薇子，真的对不起……”

他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分针明明已经走了四格，为什么十来二十分钟的清宫手术，还没有结束呢？”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打开了。凌薇被一个护士扶着慢慢地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像被水冲洗过似的，一络一络地紧贴在脖子上。

南风扑到她的身边，急忙扶住她：“薇子，还好吗？”

他又转眼对护士怒吼道：“为什么不准备推的床？”

护士被他的样子吓的退后一步，好半天才心虚地回话：“都被其它患者用着呢？”

南风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一把抱起了她。凌薇虚弱地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他紧紧地抱着她急步回了病房。

南风把她放到病床上的时候，她没有睁眼，唇畔却露出了一抹苦笑意。

南风结结巴巴，一脸懊悔：“薇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