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红袖章就是多,因为这láo'gǎi场的管理并没有zhì'fú,所以就用红袖章标明了。可能是为了表示这些管理人员的红心吧,杨楚生感觉想笑,这些人的胸前,还挂着一块圆形的像章。
到了这年头,胸前挂着这东西,已经不流行了,现在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挂的人也越来越少。杨楚生在读小学的时候,还可以在马路上,趁着那个胸前丰满点的阿姨没注意,伸手就往人家的胸前抓。不是耍liú'máng,而是抢像章,因为抢像章无罪。
突然,杨楚生的笑脸有点僵硬,傻了,冤家路窄了,一进门就看见张英红。
张英红嘛,虽然被免去县革委会委员,也没有了那个风光无限的民兵总指挥头衔,但好歹干部的级别还在。就她这种人,在县革委会里,多少都有人,只要公职还在就行,现在她可是这láo'gǎi场的副场长。
看见杨楚生的张英红也傻,这家伙已经逃港了,却还突然冒出来。
张英红也就因为杨楚生跑了,还遗憾了好几天,反正这家伙要是在láo'gǎi场,那就够呛。
“哈哈,杨……楚……生!”张英红的声音特别好听,三个字,她可是咬着牙说的。乐啊!现在终于犯在她手里了,在这láo'gǎi场里,她想让他浑身脱得精光,大中午站在阳光下暴晒一场,他不脱也得脱。
“张张张……”杨楚生嘴巴里翻了十几个张,就是叫不出她的名字。
不正规就是不正规,人到láo'gǎi场,也不需要什么手续。那个治安组的家伙,只是掏出三张盖着治安组大印的便条,就跟介绍信一样,上面就写着什么人,什么罪名,需要láo'gǎi多少天这些,然后就完事了。
“嘿嘿嘿!”张英红看着杨楚生就是笑,还让其他的几个láo'gǎi场人员感觉惊讶。这小知青以前的英雄事迹谁人不知,这个张英红,没有人敢跟她搞对象,知道的人也不少。都在想,难不成他们俩有关系。
“嘿嘿!”杨楚生也在笑,感觉她多客气呀,眼睛还往她挂着像章的胸前瞧。这女人穿上绿草军布短袖衫,胸前确实饱满,可却让他有感觉,这饱满的里面,积满着的不是阶级茅盾和敌我茅盾,而是对他的刻骨仇恨。
张英红其实长得特别漂亮的嘛,只是让时代搞得xìng格有点崎形,崎形的xìng格,使别人不敢对她的漂亮加以欣赏。杨楚生看着这女人短袖衫外面的一双手臂,白而丰盈。只是丰盈的美丽,却让人感觉好像也是积满着暴力。
“给他们戴帽!”张英红冲着两个戴红袖章的家伙说。
他娘的,这láo'gǎi场简直就是纸帽子的加工厂。两个家伙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都是牌子和高帽。
戴上了,三个人的帽子规格也是特别统一,就跟喊话的那种喇叭差不多高,上面还是尖的。
“扑!”杨楚生看着那个牛鬼蛇神的家伙就笑。这老哥身上穿着黑衣服,戴起高帽,真的就如黑白无常的那个黑哥。
“你还笑!”张英红冷笑一下,对两个工作人员说:“他们两个就到那边开荒,这个杨楚生嘛,让他撕黄麻吧。”
“哎呀,谢谢了。”杨楚生爽爽地笑,先来个臭美,感觉这女人好像有爱他的意思。虽然她大了他有十岁了吧?不然,为什么就让他撕黄麻丝呢,这可是不费力气的活。
“哼哼!”张英红红润的嘴唇是闭上的,使她笑的声音变成了哼。看着杨楚生说:“怎样?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告诉你,不死也让你脱层皮。”说完了,站起来又说:“走,到外面劳动改造去。”
走就走,杨楚生跟在张英红后面,反正对这女人,有多liú'máng就尽管使出来。这家伙别的地方不看,就看她绿草裤子包着的大臀,亲娘的,胸前饱后面也高。
“快点,现在你只有老老实实接受劳动改造。”张英红走出外面就喊,然后圆圆的下巴朝着晒在地上的好几排黄麻说:“你就在那边撕。”
老天爷!杨楚生知道了,这个女人显然对他没情,而是想让他脱层皮。那些黄麻就晒在光滑的水泥地里,这阳光有多猛烈啊。还有,他可是戴着高帽的。
恶毒!毒如蛇蝎!měi'nǚ蛇!这一些相当豪华的美称,都是杨楚生冠给张英红的。没办法,这哥们站在烈日下,还得用蹲,拿起一根晒得半干的黄麻就撕。这上面的烈日还罢了,下面的水泥地,热气也在腾腾地向上冒,真让人有置身于开水上面蒸笼里的感觉。
张英红就站在屋子凉爽爽的阴影里,看着杨楚生,一边撕黄麻丝一边擦汗水,心里那个乐啊。
“喂,有没有开水?”杨楚生大声问,真要受不了,这女人整人的手段,真他娘的毒。
“有,没有干完之前,一滴水也不能喝。”张英红也大声说,然后就笑。
要跟这女人打交道,就得用liú'máng攻毒辣。杨楚生看一下四下里没有别人,突然说:“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抱着你,拖到无人的地方,撕掉你的衣服,然后对你进行一场非人的摧残!”
“你这屡教不改的坏分子,哼哼,今晚你就知道,我让你tuo'guāng衣服,站到天亮!”张英红大声就喊。
杨楚生笑啊,也说:“那行,我现在就脱,你想看吗?别走开。”
张英红咬了一下嘴唇,狠狠地瞪一眼,转身就走。反正,这家伙想自讨苦吃,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