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白雪怕得急忙大声喊。
两个家伙回头往后面瞧,看见包租婆正伸着三屋下巴的脖子,往这边瞧,吓得急忙一弯腰,赶紧跑为妙。
“大姐!”白雪跑上去又喊。
好家伙!这包租婆清明才一到,就已经只穿着短裤和宽带背心,看到呼呼在喘气,站在她面前的白雪,张开嘴巴,眨巴几下眼睛。突然张开双手朝着她就抱,转两个圈才放下。
“小姑娘,看到你,我就想起那个杨楚生。”包租婆往椅子上坐就说,一双圆滚滚的大腿往另一张椅子放。
“大姐,你有杨楚生的消息吗?”白雪急着问。
包租婆转了两下粗粗的脖子,“嗨”地叹口气说:“我也在打听他呢?”
“那十四娘呢?”白雪又问。
包租婆想了一下,拿起一本有点脏的本子,看一下,突然还笑:“就在你们当时住的那一间。”
“谢谢了!”白雪这一谢,也进紧走出包租婆的屋子,当时他们刚来时,住的那一间笼子房,她还认得路。
“十四娘!”白雪拍着薄薄的木板门就喊。
“吱呀”!门一打开,白雪就先闻到一股酒味,然后是十四娘那张本来就娇艳,喝了酒更加艳丽的美脸。
“哎呀,白雪!”十四娘还清醒着呢,突然大声喊,张开手就来一个抱,然后就是笑啊!
白雪的脸在红,心也在跳,这个小房间,也跟她们当时住的一模一样。看着有点脏的地板,半年多前,她就跟杨楚生在上面,抱在一起,也是她人生第二次,将她的身体给了他。当时的疯狂,两人的汗水渗合在一起,流淌在地板上的情景,让她呆呆地,眼里又开始在湿润。
“来,白雪,来了好,喝酒!”十四娘原来是自己一个人在喝,这时候的天气,这种鸟笼似的小房间里,也让她只穿着最贴身的小三角形,还有背心。
“十四娘,有没有他的消息?”白雪擦一下眼睛又问。
“呼……”十四娘长呼一口气,高大的胸前也一个大起伏,摇摇头,伸手拉一下白雪说:“坐下吧。”
白雪坐下了,看着这个她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小房间,柔和的鹅蛋脸上,有两行炽热在往下流。
“嗨,别想了,人生嘛,跟你们一样的,多了去了,要不然,怎么会有牛郎织女的传说呢。”十四娘一说,抬起手,“噼”地往雪白的大腿就拍,那只很有福气的蚊子一下就扁。
白雪擦了一下泪水又问:“那封信,他收到了吗?”
十四娘眨着美眸,也只有摇头了。
白雪也在摇头,本来她还想再写一封信,跟上次一样,到海那边寄给杨楚生。但现在还能写吗?也许一封信,又会害了他。
“不知道他在那里?”白雪低着头,小声地说。
十四娘拿起扇子,边煽着风边说:“难说,十有**,现在还在什么地方关着呢。”
房间里本来就热,这样的气氛,让人还感觉有些沉闷。十四娘站起来,穿上裤子就说:“走吧,到外面透透气。”
白雪点点头,这一趟回来,就算是白来一趟了。
走出九龙城寨,虽然空气变得新鲜,但白雪的心头,感觉更加的沉闷,抬起头问道:“十四娘,怎么你一个人住在那?”
十四娘笑一下,但很明显这是苦笑:“我那老头子在上个月被人砍死了,现在我那摊子也转手给别人了。”
白雪深吸一口气,感觉身边的这位姐姐,也是充满坎坷。小声又问:“那你以后打算怎样?”
“我打算跟人合股,听杨楚生的,办一个服装厂。”十四娘说着,也抬手整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白雪低头在摸着口琴,又叹口气说:“他说过,几年后会回来的,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白雪的嘴角,浮起一丝凄楚的笑,看着被灯光映照出五颜六色的海水,呆呆在出神。他说过几年后会回来的,那是一种愿望。她相信他说的话,但他并没有那种自由,要能来,为什么要等到几年后。
“哗哗哗”!海浪,轻轻地拍打着停泊在港湾里的船舷。一大一小两位měi'nǚ,都站着望向海的那一边。同样的,两人的头发都被海风吹得有点散乱,但没有谁,想抬手整理一下。
同样痴痴的眼神,但心境却是不同,一个是人生中,难以碰到的知心友情,一个却是一生中,唯一的情人。
风吹起,十四娘转脸看着将口琴放在嘴里的白雪。琴声未起,却又是热泪两行,沿着俏丽的脸庞,粉白圆浑的下巴,挂着两颗泪晶。
琴音响了,还是那一曲,只有白雪跟杨楚生才能意会的曲子。
十四娘不懂音乐,但能从白雪的泪水中,和那琴声里,感受到她的伤愁,也感觉她的心,跟春夜一样,渐渐地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