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一举动会得到许念然的答谢,但是……
半夜十二点。
“文素……文素……你醒醒,你家有新的被褥吗?”许念然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邢文素从被子里伸出手,拉开台灯,眯着眼看这许念然,问道:“……你要干嘛?”
“你家的床单被套好粗糙啊,磨得我皮肤痒痒的,还有啊,那床被子好大的灰尘味啊!我忍到现在,你起来给我换床新的。”
“……姑奶奶,现在几点了,明天我给你买新的……不对,那床本来就是新的!明天我给你买高档的啊,你先凑合着,那被子我一周前刚让钟点工晒过,绝对卫生,不会让你皮肤过敏的,安心睡吧,啊!”邢文素强打精神,安慰了许念然两句,说完,倒头继续睡。
许念然瞬间凌乱了,“一周前?一周前你还叫刚刚?!难道床单被罩不是每天换的吗?!”
“……”尼玛,有钱人家里出来的小孩,常识果然不同凡响!你见过几个没有工人的家庭,天天亲自动手换床单被罩的?不理她不理她,继续睡觉。
许念然看邢文素蒙着头不理她,嘟着嘴道:“……算啦,我将就一晚上吧,寄人篱下的感觉就是这样……反正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感觉,明天我就去找房子!不给你添麻烦了!”
邢文素要哭了。
“我给你换!姑奶奶,我给你换!”他强打精神爬起来,开始翻箱倒柜,他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这些东西放哪儿,几个房间他都去翻了一下,又跑去许念然睡的客房看了看她那床被褥。
尼玛哪里有灰尘味?哪里粗糙了?这虽然算不上什么名贵品,但也绝不是便宜货啊!陈与非到底怎么样她的!养出一个豌豆公主来!
凌晨一点了,邢文素困得不行,他已经好几天熬夜赶设计稿,白天又要去督促样本的进度,他脚步虚浮的走回自己房间,想告诉许念然实在找不到,将就一晚上吧。
可是一进房间,他就愣了。
许念然早就鸠占鹊巢,和衣而卧,裹着他睡暖和了的被窝,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那轻柔平和的呼吸声,哪里有半点寄人篱下的将就感?明明睡得很舒服啊摔!
邢文素气得磨牙,走到床边,伸手拽被子,轻轻一拉,许念然半埋在被窝里的头露了出来,她侧躺着,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小嘴巴微微的嘟起,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皮肤在床头灯的光线中,像牛奶巧克力一般丝滑。
邢文素愣了半响,定定的望着她的睡颜,伸出手轻柔的将她额前的刘海拨开,指尖触及的肌肤暖暖的。
真是的,怎么养,才能养出这么精致的人?
邢文素都有点佩服陈与非了。
“与非哥哥……别闹,我好困啊……”邢文素的手惊醒了许念然,她缩了缩脖子,嘟囔了一句,撅起唇瓣抗议的样子可爱极了,自己伸出一只小手像是猫爪似地轻轻的挠着自己的脸,挠完后塞回被窝里,拱了拱窝,继续睡。
“……睡觉都还想着那个男人,又何必怄气要独立?傻丫头一个……”邢文素笑着叹了口气,自己走出房间,为许念然带上了门,自己去睡客房。
……
荣诚的主业虽然是拍卖和古董文玩交易,但也控股了地产公司和新能源公司,荣诚国际拍卖公司所在的荣诚国际广场,就是陈家的物业。
每年收租金都上千万,还都是现钱,陈老爷子颐养天年、陈老爹是职业军人不涉足商场,于是陈与非年纪轻轻就当了家,这些钱要怎么用,都是他说了算。
据传闻陈家的财富几十亿,但这也是估计出来的,陈家在银行的保险库里,有多少无价之宝,谁也不知道,所以说,陈与非到底有多少身家,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
随便拿出一样东西来,说不定就价值上亿,这谁说得准呢?
这样一个有着“难以估量”财富的年轻男人,当然是最拉仇恨的人,也怨不得成为别人八卦的中心。
一大早,夏秘书走进办公室,就听到秘书室里的其他三位女秘书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她将手袋放在自己的桌上,好奇的看了三人一眼。
总裁办公室的四位秘书,都是女性,年龄在二十五六到三十五六之间,分管不同的方向,兼带翻译职能,陈与非雇用的这四位秘书,各有专精,是他花费心思挑选的。
当然,你说秘书不都是漂亮的小娘们儿,这也对,毕竟带出去的话,形象很重要,谁也不可能带个包租婆去谈事情不是?
这些秘书里面,夏卿岚不是最年轻的的、也不是资历最老的,但她是最得陈与非心的。
原因主要是一点,她很聪明,坚决奉行“工作之外的老板,只是路人”这样的策略,刻意不去关注与老板有关的事情,不乱说话、不乱传播八卦,因此陈与非很信任她,有些私人生活上的事情,也让她去做,比如跟许念然之间的事,不少都是让她安排的。